“他打哪里來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也不知道,他來往生崖做什么你更不知道,你只是貪財,想借兩條人命省下避龍散,和這件事沒什么關系。不過,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隨便拿幾條阿狗阿貓的命填飽黑龍的肚子,進出往生崖不用避龍散,那以后老子的避龍散賣給誰”
和庫爾一開始還不住的點頭稱是,聽著聽著,臉色大變,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顫抖不已,連呼饒命。
“你什么都不知道,本尊要你何用”賀樓岱欽淡淡說道。
和庫爾心中一涼,仿佛跌進了一個萬年寒冰的冰窖當中,冷入骨髓。
“尊上,小人知道,小人”和庫爾高喊,神情漸漸扭曲起來,不過等看見李落似笑非笑的神情之后突然一口氣就憋在了胸口,漲的臉色通紅,險些背過氣去。
當初一心只想要李落兩人送死,對李落的來歷身份幾乎一無所知,知道的也只是從李落口中得知的,真假暫且不論,李落能告訴和庫爾,告訴別人又有何妨。
和庫爾瞠目結舌,賀樓岱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緊接著說出來的話更讓和庫爾肝膽俱裂“少俠剛來往生崖就碰到這樣的小人,本尊實在是有些難為情啊,這可不是往生崖的待客之道。”
李落不置可否,靜默無聲。
“尊上饒”
命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見賀樓岱欽功聚舌底,沉喝一聲“來人,把他丟進獸窟。”
李落抱拳一禮,不咸不淡的打了聲招呼。
黑袍男子正是和庫爾,前幾日去往臨池柳地的路上與李落擦肩而過,今個易容之后藏在人群背后,所為何事不得而知,但被李落喝破了行蹤,一番算計化為烏有,也難怪賀樓岱欽生惱。
和庫爾臉色陰晴不定,額頭全是冷汗,答也不是,不答更顯得心虛,左右為難。賀樓岱欽認得和庫爾,殿中其他人認得的可不算多,此刻一聽是和庫爾帶著李落進來往生崖,俱都臉色不善,如果坐實了李落進來往生崖是早有預謀,和庫爾多半也要跟著倒霉,就算是無辜受到牽連,在往生崖底冤死的人還少么。
和庫爾奸詐狠厲,但畢竟不算什么梟雄之輩,臨機應變還是差了些,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只能可憐兮兮的看著賀樓岱欽。
如果說眼下鬼殿中誰最為氣惱,非酒娘莫屬。李落不痛不癢的幾句話就將原本作壁上觀的酒娘也卷了進來,如果賀樓岱欽對和庫爾起了疑心,說不得也要連累到酒娘頭上。看著一副置身事外模樣的李落,酒娘恨的牙根直癢,不過眼下也無可奈何。別看酒娘是女兒身,眼界定力還要勝過和庫爾,這個時候解釋越多,越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不如靜觀其變。
賀樓岱欽眼中一閃而逝帶著懷疑的厲芒讓酒娘心中一寒,在鬼市的日子不是一天兩天,賀樓岱欽可絕非是什么良善之人,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事在鬼市只是稀松平常,這座鬼殿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冤死的孤魂野鬼。
“尊,尊上,小人只是帶他進來,其他的事小人一概不知啊。”和庫爾惶恐說道,再看看李落,咬牙狠聲道,“尊上,小人帶著他原本是為了活祭黑龍,省下一份避龍散而已,小人實在不知道他竟然會和鬼市逆賊串通一氣,尊上明察。”
“原來如此,兩條人命就值一份避龍散,閣下的心思倒是毒辣的很。不過,你這番說辭,如何能讓人相信往生崖四兇天險,黑水之中暗藏黑龍,既然是活祭,能從黑龍口中脫逃,容易么”
“你”和庫爾一時語塞,黑龍有多兇多險,鬼市中人人都知道,如果不借助外力,掉進黑水,再遭遇黑龍,幾乎是有死無生的局面。那個地方就算武功再高也無濟于事,和庫爾這番說辭的確令人生疑,就算和庫爾和鬼市逆賊沒有干系,言語之中的不盡不實足以引來殺身之禍。
“你含血噴人”和庫爾背心上全是冷汗,急忙出言解釋道,“尊上,小人同來的還有一人,她能為小人作證,小人所說句句屬實,尊上千萬別中了他挑撥離間的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