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擔心說道:“四叔看起來太痛苦了,他身子本就虛弱,這樣做會不會有事?”
唐宇看了看蘇榮富,說道:“雖然我不懂得醫術,但在我老家那邊,但凡若是有人被刀傷過或者被鐵器刺傷,都會用烈酒來清洗傷口。據說,戰場上邊,若是被刀箭傷到,也會用烈酒來救治。
四叔他是被碼頭的舊船錨割到小腿,現在傷口已經出現發腫爛肉的現象,所以我試著讓他的小腿浸泡在木桶里邊,或多或少應該還是有用的。
不過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
唐宇看了看蘇瑾,欲言又止。
對于唐宇的的印象,蘇瑾一直認為他是有話直說放蕩不羈的性格,像這般欲言又止的態度還是第一次。
蘇瑾問道:“好奇什么?”
唐宇想了想,笑道:“還是不說為好。”
“那就不要說吧。”
唐宇搖了搖頭,說道:“那我還是說吧。”
蘇瑾:“……”
看到蘇瑾那殺人的目光瞪著自己,唐宇說道:“據我所知,你四叔蘇榮富可是掌管著南洋的主要布坊生意,而且在這蘇府里邊,他可是經常針對你,似乎這蘇榮富一直非常有成見。為何,你還會選擇如此著急的救他……雖然他是你的叔叔,你父親的兄弟,是你的親人沒錯。但你不覺得,若是蘇榮富死了,對于蘇府來說,對于你來說,都是有益無害的一件事情嗎?”
蘇瑾美眸微斂,問道:“你覺得的什么是親人?”
唐宇沉吟半響,沒有回答。
蘇瑾說道:“所謂親人,就是互相傷害又不停原諒。
他們不會在你危險的時候扶你一把,而是在你最絕望的時候推你下懸崖,當你取得一些成功的時候不是滿面笑容的祝賀你,而是在背后對你冷嘲熱諷詛咒你,但你最后只能選擇原諒他們。”
唐宇笑道:“找你這般說來,所以,你覺得這親人便是在背后偷偷捅你一刀的人?”
蘇瑾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現在失去了爹爹,失去了娘親,就連最疼我的爺爺也失去了,而現在只剩下這偌大的蘇府陪著我,若是有一天連蘇府也失去的話,我不敢想象。
四叔掌管著南洋生意,若是將來他能夠撐住整座蘇府,這掌舵之位便交由他來掌管有何不可?”
唐宇說道:“若是他不行呢?”
蘇瑾臉色認真,說道:“若是不行,那我便是捅蘇府最后一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