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從門內傳來的,是一男一女的聲音。
其中男人的聲音聽起來頗有威勢,像是久居高位的那種人,似乎隨時都能高談闊論一番。
可事實上,黑子哲也只是耐心聽了幾句就發現,這場對話的主動權其實掌控在女人的手中,甚至可以說這個女人正將那位“上位者”唬得團團轉。
“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這樣還好派克諾妲小姐你及時趕到,制止了這場陰謀,不然我與貴組織恐怕真的要結下仇怨了。”
“片山先生明察秋毫,我想哪怕剛剛沒有我的出現,以您的眼力也一定能識破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不過,話說回來,我們組織與您的聯系方式泄漏一事,還需要您仔細排查身邊的小人才行。”
“關于這件事,容后再說。在這之前我倒是對另一件事感到好奇為什么派克諾妲小姐你來得這樣及時”
“呵呵,對于這一點,片山先生其實不必多慮。組織之所以派我來到這里,完全是為了緝拿某個危險人物這樣的人物,其實片山先生你應該也有所耳聞。畢竟前段時間米花大酒店的煤氣泄漏事故,片山先生應該不會陌生吧”
“什么你的意思是難道那些人跟你們組織也有關系嗎”
“片山先生,你知道的,我們不會承認任何事。”
“”
“總之,當我到來到這里后,意外之下,我發現了組織與您的聯絡手段好像被不知名的人動過手腳。我們組織自然不會有問題,但組織卻非常擔憂您的安危,所以才讓我暫時放下手里的事,及時趕了了過來不過雖然如此,我還是要提醒片山先生您一句,關于與我們組織聯絡一事,您最好再多多上心一點,因為像我們這樣的組織,需要兼顧的事與人可太多了,我們可不會每次都能像這次這樣及時趕到呢。”
“御下不嚴,讓貴組織見笑了”
短短幾句話的工夫,里頭那位“片山先生”的態度就從質疑到低頭,主從關系也微妙發生了轉換。
黑子哲也對此不明覺厲,心跳得越發厲害了,也越發覺得這里或許就是重要之地。
他貼近門縫,偷偷望向房間內部張望,這才詫異發現房間里頭除了陌生的“片山先生”之外,那個“派克諾妲”小姐赫然是游戲開場時見過的玩家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
黑子哲也有些愕然明明大家都是剛剛進入游戲場沒多久,自己連事件原貌都沒摸清,怎么這位派克諾妲小姐就一副飛速融入、游刃有余的樣子
如果不是黑子哲也對認人很有一套,他險些要以為這位派克諾妲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原住居民了
黑子哲也越想越覺得事情并不簡單,于是他又靠近了一些。
而就在這時,黑子哲也突然發覺房間里有點不同尋常的味道。事實上,這氣味其實一直都存在,只不過黑子哲也被這里的詭譎氣氛唬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可現在他反應過來了
這是血的味道
黑子哲也瞳孔一縮,迅速循著那刺鼻的血腥氣息,看向房間的角落。直到這時,黑子哲也才發現這個房間的角落有個黑衣人正以活人絕對做不出的扭曲姿態躺在角落,令人不敢深想的巨大血泊與紅色的地毯融為一體,叫人分不清那地毯到底本就是血色,還是因血液而被染紅。
而在離這個黑衣人更遠一些的地方,另一位他見過的玩家琴酒,也是一身鮮血地倒在地上,手臂被毫不留情地折斷,腿骨似乎也被打折,唯有那雙惡狼一樣兇狠的眼睛正死死看著派克諾妲。
這一刻,黑子哲也頭皮發麻,幾乎連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溫情脈脈的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化作了地獄。
而更可怕的是,黑子哲也非常清楚地明白,等到哪一天“游戲場”在自己的世界降臨后,可怕的“玩家”與恐怖的死亡也會隨之降臨,闖入自己原本平靜的生活,而那在角落血泊里扭曲的黑衣人,也可能會是自己認識的任何一人。
因為“玩家”,從不講道理。
黑子哲也用力閉了閉眼,心中掠過近乎極致的恐懼與憤怒,但在這樣的時刻,他只能反復告訴自己
冷靜。
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