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約定好的御前斗法如約而至,白蘭和安倍晴明作為斗法的雙方,被恭敬邀到天皇面前,作為今日余興節目的表演人員。
就像白蘭說的,再如何重大的事,遞到天皇面前后,也大多會作為兒戲處理難不成還真要上演一場全武行,去嚇到那些貴人們嗎
哪怕白蘭不在乎,陰陽寮也在乎啊
因此,這是一場注定虎頭蛇尾的決斗,最后的結果也注定要讓陰陽寮上下吃了這個啞巴虧。
而果然,就如同眾人預想的那樣,在看白蘭和安倍晴明上演了一處聲光效果絕佳的大型表演后,天皇心情極佳,嘉獎了今日的表演人員后,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當白蘭和藍染惣右介從御前離開時,他們與陰陽寮的眾人錯身而過,那些人從身后投來的冰冷視線,哪怕二人沒有回頭都能清晰感知。
“接下來可又是一場好戲啊”白蘭含笑說著。
作為官方組織的陰陽寮,或許會在天皇的命令下對這件事不再過問。但陰陽寮中那群顏面盡失的陰陽師家族之人,卻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就像安倍晴明說的,能夠傳承多年的陰陽師家族里,哪個沒有點背地里陰人的法門
正面打不過的人,暗地里還陰不過嗎
特別是將“外國和尚白蘭”帶到平安京來的藍染家,在今日的風光過后,又將迎來怎樣的明槍暗箭
這件事只是想想,白蘭就覺得十分有趣。
藍染惣右介咳嗽起來,聲音里卻帶著冷酷笑意“是啊,的確會是一場好戲只可惜我看不到了。”
昨天夜里,白蘭跟安倍晴明所說的“最后一個月”,指的不是別的,正是藍染的死期這個生來天才、本應光芒四溢的年輕人,其生命力早已如同風中殘燭,只剩下最后一個月了。
當過完這最后一個月,藍染惣右介也好白蘭也好,他們都會以各自的方式離開,所以他們當然不怕那些陰陽師家族的報復。
而至于被二人留下的藍染家
“對了,我還沒問過你,”白蘭漫不經心道,“這家人怎么招惹你了,你似乎挺討厭他們”
藍染惣右介溫柔道“你錯了,老師,并不是討厭。”
“哦”
“只是不忍讓他們的愚蠢之名留在人間而已。”
白蘭呆了呆,而后搖頭笑了起來。
“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吧。”白蘭輕飄飄道,“不過這最后的一個月,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嗎”
“當然”說到這個,藍染少年老成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幾分年輕人的雀躍與興致勃勃,“老師,那一天你看的東西,我們現在還能繼續看嗎”
白蘭看著藍染少年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少年說的“東西”指的是什么。
他臉上露出了些許微妙“你對那個東西有興趣”
藍染微笑“自然。那樣的神奇事物,對我這個幾乎沒怎么出過遠門的籠中鳥,當然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白蘭心情越發微妙,算是體會到了別人看自己裝純潔無辜時是什么樣的心情了。
不過
“這個可以哦。”
白蘭摸了摸下巴,笑得越發像是狐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