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
腦袋像受到打擊似的向下沉,夏油杰的后腦勺掛滿了黑線,他喃喃自語“都看過前面的記錄了,怎么會對他的日記抱有期待,這可是悟的祖先啊,能寫什么正經東西。”
但他寫得也未免太不正經了吧一點用處都沒有啊
夏油杰受到了一點打擊,卻沒有到完全放棄的地步,他強打精神往下看去,卻發現有些出乎自己意料的內容。
也不知道那位遠在千年前的六眼遭遇了什么,從某天開始,他的碎碎念忽然變多起來,且森鷗外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夏油杰研究了半天才發現,起因是森鷗外對他的一次幫助。
跟現代不同,平安京末,六眼并不是什么很讓人崇拜的遺傳,菅原道真的后裔中偶爾會出現六眼,可他們大部分都身體孱弱,活不了多久,此手札的主人姑且稱之為五條吧,他還是第一個繼承了六眼卻安全活到十六歲的人。
平安京十六歲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他的身體也不怎么樣,時常頭疼欲裂。
他甚至不是以攻擊類咒術師的身份鎮守平安京的,相反,他負責最多的是觀測天象與預言,有六眼輔助,他看天氣看得非常準。
某天,他暈倒在陰陽寮中,那很正常,他早食用的不多,又“看了”太多的信息,五條感到自己的腦袋發脹,他不大敢調動咒力,若讓不溫和的力量在筋脈中橫沖直撞,他會更加痛苦。
五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倒下的,但等他醒來時,他感覺到了久違的寧靜。
不,應該說是從未感覺到的,宛若回到母體中,被羊水淹沒般的寧靜。
他轉動眼珠,五條這才意識到,自己并不能真正地“看見”,他的蒼天之瞳被白綢布所覆蓋。
他很難意識到自己能否看見,自然的景色總是淹沒在密密麻麻的信息洋流之下。
“醒了嗎,五條君。”
只聽見森鷗外這么說著,他終于爬起來,確定自己在哪里。
五條注意到了森鷗外,與他的式神。
他還沒說話,顯然,他正處在混亂與沉默中,森鷗外更愿意扮演一個好人,于是他解釋道“暈倒后我將你帶到了我府上。”
五條指著系在自己臉上的綢帶道“這是什么”
一條森以舉重若輕的姿態道“一點小玩意。”
他意味深長地說“看來你用得不錯。”
現在的五條跟五條悟不同,雖然內里性格還是挺跳脫的,可面對幫助了自己的,明擺著比自己強的陰陽師還是會發自內心恭敬的。
他先忍痛解下綢帶,解下的瞬間,海量信息又往他的眼中涌來,五條喵的一聲差點哭出來,可他還是忍住先跟一條森道謝,后面又忍不住道“請問這”
話還沒有說完,走善解人意路線的一條森直接道“是問它的做法嗎”
收獲五條水汪汪的眼神后,一條森表示“不過是刻了些咒文罷了。”
才怪
此刻的一條森差點被安吾附體。
這可是五條悟經過多次試驗后的集大成之作,其制造目的是保證搜集信息的需求后盡可能讓使用者舒適,為了做出來花盡了時間,他還自己去研究咒文,還來跟我一起探討,一般情況下不花十幾年絕對做不出來這玩意。
眼下真是竊取了勝利成果。
面上他還是輕描淡寫道“五條君想學的話,我可以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