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吾也沒有給出曖昧不明的答案,他先讓羂索進來。
一等艙在同一層,每個艙的房型跟主題各不相同,安吾在的是一間古典套房,大正洋風主題,復古指數滿滿。
五條悟跟夏油杰也在一等艙,考慮到他們之間的微妙關系,讓這些男人看見羂索很不妙吧,把他叫進門是當然的。
即便被叫進來,也沒有人給羂索上茶,像坂口安吾這么謹慎的男人當然會拒絕船上管家,偌大一間套房只有他跟禪院甚爾兩人。
他們站在門口,安吾從上衣口袋慢條斯理掏出一支鑲金邊的鋼筆,又從不知哪個隱秘口袋翻出一本便簽本,留下幾行流暢而版健的字。
他將便簽紙撕下,對折,遞給羂索道“在這個時間這個位置等我,不要輕易聯系我,悟他們都在這里。”
羂索接過又故作曖昧道“知道了又怎樣他們不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嗎”
安吾終于蹙眉了,額頭的皺痕很淺,他以不贊同的眼神看羂索,仿佛在指責他的“不懂事”。
羂索卻笑道“我是別有用心沒錯,可作為男人,我還不至于對任何人如此。”他的眼神像鉤子一樣,坂口安吾內心直呼羂索內行。
“我從來沒撒謊,如果你想的話我們的關系可以更進一步。”羂索甚至上前一步。
他這具身體高度跟坂口安吾持平,比夏油杰還矮些,似乎是為了展現自己纖細的美感,羂索低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
安吾
他太內行了
日本素來有吉原文化,對他們來說,藝妓那一截雪白的脖頸,正是美的象征,她們露出一截脖頸,回頭對男人微笑,眼波流轉,哪怕是正在騎腳踏車的人,都會因為她們的眼神而呆愣愣地撞上立柱。
羂索的眼神就深得藝妓真傳。
安吾確實愣住了,羂索又深知留有幾分余地的重要性,在送上赤裸裸的誘惑后卻退后,頷首道“失陪。”
這一刻,他看上去有那么端莊。
羂索輕輕帶上沉重的大門,終于離開了。
安吾這才回國神來,在清楚無人監視自己的現在,他終于能放任自己,擺出目瞪口呆臉。
冰人的面具破了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
安吾無聲吶喊,雙手抱頭。
他也太太太太太內行了
可惡,這就是茍過千年的男人嗎他也太能屈能伸了
等等,要是先前織田作調查的沒錯,他曾經以虎杖香織的身份生下了一個男孩對吧也就是說其實羂索很有可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吉原呆過不是嗎他都不介意生孩子了,還能介意扮演游女
現在的boss也太拼了吧相較之下那些漫畫的反派都是小兒科啊小兒科,這才是真正的大人的世界啊
坂口安吾無言以對。
他忽然感到自己的犧牲很小,小到不值得一書的地步。
震驚的并非安吾一人,這世界中,他與羂索的對話只有他們二者知道,可平行世界的首領宰還組織人一起觀影呢。
太宰治被羂索震到了。
“這就是隔壁的反派嗎”他喃喃自語,“輸了啊,無論是費奧多爾還是我都做不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