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的座位,我想想”外村還在思考,前排的女生爭先恐后道,“讓新同學坐我這里吧,外村老師”
外村“不行哦,你左右都有人了吧,山口同學,太宰同學不能坐在過道上。”
班上一陣哄笑。
外村真不會讀空氣,他自言自語道“女同學如此踴躍,不能讓太宰同學坐在前排啊。”他張望了半天道,“啊,對了,吉野舉下手。”
我遲疑地抬起手,為什么要叫我
外村理所當然道“就坐在吉野同學身邊吧,太宰同學。”
他已經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俯視著我,我才意識到他很高,超過一百七十五公分。
“我叫太宰治,請多指教。”
他是這么說的。
我聽見自己游魂似的說“吉野順平,請多指教。”
伊藤翔太,一年二班的班長,陽光帥氣,私下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八神德子,一年二班的隱身人,安靜文弱。
吉野順平,一年二班的隱身人,被霸凌者。
氣泡框浮在班級成員的腦門上,想要在54個人的班級找出足以扭轉世界的“節點”真是個難題。
一條道哉的視線在伊藤翔太頭上停留一秒,又看向了吉野順平。
這仿佛ga游戲似的開端并未在他心中掀起波瀾,一條道哉很清楚,回到過去改變世界的機會只有一次。
三天前,他被告知獲得一次機會,重新回到過去,改變每一次時間節點,阻止死滅洄游誕生。
他問那莫名的聲音,改變未來的節點究竟是什么,他應該怎么做,卻沒有得到回音。
于是他又問,自己是要肉身穿越嗎,還是說會獲得特殊能力輕小說都是這么寫的。
這回有了回應。
“會準備相應的身體與術式。”耳邊響起無機制的電子音,“越貼合形象,術式威力就會更大。”
一條道哉“也就是說,身體原本是有主人的我如何知道他們的原版形象”他想,難道要像解謎游戲,推斷出本人的生平
電子音“閱讀理解。”
一條道哉
現在他終于知道怎么回事了。
太宰治,這名字也太耳熟了吧
看著外村在黑板上寫下這三個字,他甚至感到荒謬,別開玩笑了,還有人不知道太宰治嗎
然而臺下人并未作出反應,這有兩個可能,一是自己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太宰治不存在,二是世界的常識被修改了。
翻開課本,高一國文課本收錄了太宰的奔跑吧梅洛斯,不出所料,作者署名那變成了“津島修治”。
真荒唐,有這力量改變日本文學史,不如把死滅洄游的罪魁禍首置于死地,這場滅絕日本的活動,不是一人發起的嗎
他很快就凝聚心神,思忖起進班時看過的提示卡,說有54人,讓一條道哉在意的并不是很多。
咒術師,或者說有可能成為強大咒術師的人,都有些瘋,循規蹈矩的人、祈求庇護的弱者,哪怕被賦予了術式,也很難有大成就。
相較乏善可陳的同學,他最在意的有兩人。
品學兼優、陽光帥氣,私下卻有不為人所知一面的班長伊藤翔太。
以及
扭頭看向略有些陰郁的同桌吉野順平。
他注意到一條道哉的視線,卻當自己沒看見,別過眼去,用下垂的長劉海遮住視線。長劉海下的皮膚還是光滑的。
敏感而孤僻嗎簡直像在角落里獨自舔舐傷口的小黑貓,又高傲又不合群。
劣等犬與被欺凌的貓咪。
兩詞匯猛地鉆入一條道哉的腦海,真糟糕,以往他可沒有用外號形容人的習慣,所有認識他的,都認為一條道哉是冷靜而理智的優等生。
有時因過于理智而顯得不近人情。
進入名為太宰治的軀殼對他的性格造成了奇妙的影響,讓他產生了難言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