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買了北海道產的蟹棒。
一條本想再加盒土豆泥沙拉,可太宰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拒絕,只得作罷。
便利店的大門開開合合,順平不由放慢腳步,等待一條,后者側身,與身穿卡其色西裝的男人錯身而過。
咒術師。
咒術師是朝八晚五的職業。
警察封鎖完現場已至零點,受害人遺體只能暫存至附近保存,他們盡量多留照片取證,力圖還原人景象。
與監督前往現場前七海建人已瀏覽過照片。
小林呂士剛從培訓班畢業不久,尚未適應監督身份,光照片就讓他犯惡心,他看七海慢條斯理地吃著三明治,崇敬極了。
小林“有什么頭緒嗎,七海先生”他借著后視鏡觀察七海的表情,只可惜后者太不喜怒形于色,他未捕捉到任何信息。
七海的推論跟一條一致,認為多半是詛咒師所為,可他同樣抱有疑問。
“若無特殊目的,詛咒師極少在東京都內犯謀殺罪,受害人所在地與通報警察時間也同樣可疑。”
東京港并非荒無人煙之地,哪怕夜間都會有人巡邏,發現時間不同尋常。
“關于這點。”小林后知后覺地補充,“我聽說過一些消息。”
“受害人所在的倉庫區與本地黑手黨有關,發現遺體后他們并未第一時間向警方求助,”小林插道,“黑手黨的話,應該很排斥警察吧。”
七海腦子轉得很快,企業主中不信任總監會,轉而尋求盤星教庇護、或雇傭詛咒師的實屬不少,更別說黑手黨。
報給總監會,恐怕是為減少人力資源消耗。
這樣的話,是詛咒師的機率大大提升。
麻煩的工作。
最致命的點是
七海推了推眼鏡架,詛咒師為何會跟黑手黨人沖突
不過,黑手黨嗎
好久沒聽過,這個詞了。
“啊,果然。”
一條抱膝坐在樹蔭下,體育課他換上了統一的藍色條紋運動褲,上半身內穿白t,外罩一件同色系運動服。
他訂的校服偏大,太宰的腿太長了,標準號的校服褲腿會短一截,長5的版本更好。
他校服敞開,借外套的遮擋隱秘而快速地在手機界面上按著,微長的袖口隨他行動晃蕩。
吉野順平抱著排球來看太宰,看清他在做什么時崩潰極了,若不是雙手捧著排球他就要抱頭了。
“你到底是怎么把它帶出來的”
校園里偷用手機的并不少,可一條這樣,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一條但笑不語。
順平看他這樣,也只能在太宰身邊抱膝坐下,眼下是自由活動時間,同學們兩兩做搭檔練習,話雖如此,真練習的也只有好學生罷了,偏差值低于58的那一批早已晃蕩至小賣部,又或找處吸煙,小翼等女同學三兩一聚,談論指甲油一類的話題。
至于伊藤,早跟他的擁躉不知去哪了。
順平一直沒有搭檔,他捧著球總覺得自己的模樣蠢透了。無端便想起一條,像只孤零零的、想要親近人的小黑貓似的,湊到他身邊。
順平我可沒寂寞,只是看他在做什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