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雙眼緊閉的女人,安南覺得自己本不該有什么情緒,畢竟對這位生母,他不僅不熟悉,甚至都沒見過幾面。
但是,或許血緣就是這么微妙的東西吧。安南覺得的確有一股陌生的情緒在他的心頭增長,只是他不懂,也不明白。
這就是死亡嗎安南看著女人眉宇間縈繞的青黑,沒有飛濺的鮮血以及哀痛的悲鳴,原來死亡也可以是這么莊重靜謐的東西。
蜜莉恩姐姐告訴他,西安娜夫人希望他能送她最后一程。
“西安娜塞倫,平民孤兒出生,自學劍術后得到了一位退伍雇傭兵的賞識,后進入了坎迪斯帝國的教廷學院,畢業后成為了一名圣騎士。”
蜜莉恩念誦著西安娜的生平,仿佛為人送葬的葬儀“安南,你是西安娜塞倫最后的親人。”
親人嗎安南抬起手,輕輕觸碰了一下西安娜夫人的眼瞼。與他而言,能以“親人”這個詞匯作為牽系的,只有蜜莉恩姐姐。
“姐姐,我無法為她流淚,也無法為她感到傷悲。”他不是一個能令人坦然去愛的孩子,而她也不是一個能承擔起母親職責的女人。
他甚至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在那樣絕望的境地里將他生下,將他帶入這個苦痛的人間。
“沒關系。”望凝青就坐在安南的身邊,不知道她是在陪伴安南,還是在陪伴西安娜夫人,“就這么陪她一晚吧。”
哪怕什么都不懂,送走血親或許也是人生必須經歷的一環。這往往意味著世上少了一個能詮釋“你”的存在與來歷的錨點。
“即便不明白也沒關系,有些感覺本來也說不出來。”比如生,比如死,比如孤獨,比如傷悲。
就在安南與望凝青沉默靜坐之時,只聽得“砰”地一聲,起居室的大門被人粗暴地推開。
望凝青轉頭望去,卻撞上了一雙壓抑的蒼青色眼眸,神子一手摁著門板,胸腔劇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以利亞不顧望凝青的視線,徑自走到床鋪的另一邊,深色的床褥上躺著那具熟悉而又陌生的軀體枯槁、干瘦,塞不滿一樽水晶棺。
以利亞攥緊了拳頭,抬手伸出食指,以指節去試探西安娜的鼻息。他薄唇緊抿,由藍轉綠的眼眸泛起了陣陣水波與漣漪。
“”得到了結果,以利亞僵硬地收回了手,眼角的余光掃到了床頭柜上空掉的琉璃瓶,“為什么”
這不自量力的問話本該迎來蜜莉恩的一頓呵斥,然而靜美如水妖般的女子只是安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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