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圣劍和圣典只能用來攻擊魔物,而不能用來攻擊人類和圣職者,所以原命軌中的弗萊婭只用它們殺死了墮落的蕾切爾,封印了魔王。
“歸根結底,最終搗毀教廷、處死瀆職圣職者的人不是氣運之子,而是帝國的皇室啊。”因為圣女是不能隨便殺人的。
望凝青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靈貓聊著話,沒過多久,兩名穿著銀白盔甲的圣騎士便壓著一個低垂著頭顱的少年走上殿來“教宗冕下。”
“他便是魔物001嗎”望凝青抬頭看了未來的魔王一眼,“讓他抬起頭來。”
兩名圣騎士中的其中一位俯身行禮,隨即伸手用力嵌住修的額頭與下巴,粗暴地逼迫他抬起頭來。
魔王修沒有太過反抗,畢竟反抗也沒有什么意義,他順著力道抬起頭,便看見高座之上仿佛光明化身的女子。
與他這樣出身卑微、骨髓都流淌著漆黑暗影的人不同,眼前之人仿佛天生就被光明所鐘。光芒擁護著她,眷顧著她,從頭到腳,就連頭發絲都在閃閃發光。
修似乎被這光芒刺痛了一般,眉頭緊擰,面上似有陰郁之色一閃而逝,卻沒有鮮明地表現出來。
光明啊,多么令人作嘔。
“滿臉灰塵,什么都看不清啊。”他聽見女子語調輕慢,平靜疏離地道,“給他洗個澡,喂一頓飯,須得潔凈之物,方可與我對話。”
圣騎士們面面相覷,雖然對教宗的命令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恭敬地應是。很快,修便被圣騎士拖了下去,抓了兩名女奴給他凈身喂飯。
因為教宗強調過“潔凈之物”,所以下人也沒敢拿殘羹剩飯湊數,雖然只是普通簡陋的黑面包和蘑菇湯,但也算得上是正經的吃食。
少年修沉默地看著放在餐盤上的食物,只覺得胃部陣陣痙攣,酸水不停地往上翻涌。教廷成員遞來的食物他根本吃不下,哪怕餓得頭暈眼花,他也吃不下。
他拿著湯勺的手微微顫抖著,眼前似乎閃過了發黑的銀質餐勺和毒血一樣的紅酒,教廷曾經用盡所有的辦法來殺他,其中就包括在食物中下毒。
想到這,修猛然扭頭,一手掐住咽喉不停地干嘔,空空的胃袋里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這可是教宗的恩賜你這該死的惡魔”看管他的祭司無比的惱火,本來被叫來看管這丑陋的魔物就讓他心里不爽,對方居然還敢褻瀆神恩。
修嘔出了胃中的酸水,只覺得喉嚨火燒火燎的痛。他低垂著頭顱趴伏在桌沿,尖利的五指在咽喉處抓撓出道道血痕。
他這副壓抑著瘋狂的模樣看得祭司陣陣發憷,最終祭司猛一跺腳奪門而出,選擇將事情上報給教宗。
“嗯吃不下飯”望凝青恰好在翻閱著長老院批復的判決書,西里爾卡德維爾雖然被判定為無罪,但作為承認其即位權的交換,他必須接受光明神的洗禮。
在為主角團隊找不痛快這方面,教廷果然是次次不落的。教廷認為西里爾可以即位,但在成年前,他的地位只是“臨時家主”。
并且,西里爾在成年前必須保證羅克伯爵和另一位繼承人的人身安全,如果他們出事,那教廷就會向西里爾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