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凝青“”
靈貓“”
看完西里爾個人面板的望凝青和靈貓都瞬間沉默了。
“你”蕾切爾深吸了一口氣,很想破口大罵,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雖然早就知道卡德維爾家族是獨立于教國統治體系之外的狼血貴族,但是鬼能猜到卡德維爾家族的狼血居然是這種明晃晃的魔物血脈啊
所謂的“覺醒狼血”,原來就是三性突破時的升格,高達“87”的魔性,西里爾卡德維爾完全能被教廷當成魔物給剿了啊
望凝青真的很想轉身就走,但是知道了這種程度的秘密,蕾切爾基本上是被迫上了卡德維爾的賊船,她要是不合作,今天她和西里爾總得死一個。
指望只懂得賜福和裝樣子的教宗打贏這個以驍勇善戰聞名于世、并且明晃晃標注了“帝國第一刺客”的怪物嗎別開玩笑了。
這個世界所擁有的三性,除了人性走多面發展的路線,最均衡也最穩定以外,魔性和神性的發展路線多少都有些極端。
神性注重靈性,因此神職人員基本都是施法者,圣騎士雖然也修煉劍術,但是他們更擅長使用神圣力對自己進行治療以及加護。
魔性注重肉體,因此魔物魔性越高,肉體力量便越是強大,愈合力與爆發力也會得到相應的增強,所以魔物大多都是近身肉搏的戰士或者刺客。
而現在,蕾切爾一個柔弱皮脆的圣職者,距離一個皮糙肉厚、一套連擊就能將巨熊帶走的影武者只有半臂之距,這四舍五入就是進了劍修戰圈的肥羊法修。
已經向神明發誓,又沒有其他的退路可以選擇。最終蕾切爾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道“公爵大人,您要明白,力量是無罪的,重要的是使用它的人。”
西里爾戴著皮革手套的手掩住了嘴唇,壓下微微上翹的唇角。他真的很喜歡教宗這張抹了蜜一般、總能說出冠冕堂皇話語的嘴巴。
“那么,您愿意接受我的虔敬嗎”西里爾站起身,持起教宗的手湊到嘴邊,溫柔地落下一吻,“我所擁有的財富皆可供您予取予求。”
好吧,這句話的確讓蕾切爾的心氣稍微平復了一點望凝青深吸一口氣,示意西里爾跪下受洗。
因為只是形式意義上的受洗,不管是西里爾還是蕾切爾都沒怎么上心,所以望凝青選擇了“點水禮”,將被賜福過的圣水往西里爾額頭上一點,這便算成了。
但是,看著低頭接受洗禮的西里爾,望凝青還是詢問道“為什么一定要成為我的信徒”
她的問話很冷漠,但西里爾并不在意,他仰頭看著蕾切爾的神賜之顏,那笑容哪怕是虛偽的,依舊能安撫他體內躁動的血。
“我需要一個錨點。”西里爾將額頭抵在教宗的手背上,感受著久違珍貴的安寧,“我還想當人,不想真的變成魔物。”
卡德維爾家族有一個浪漫的傳說,據說每一個覺醒狼血的子弟在感知到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最后,都會獨自一人走向永恒凍土,埋葬在雪原里。
但直到西里爾當上家主,他才知道,那些消失的狼血貴族并不是真的聆聽到了死神到來的聲音,他們只是被魔性徹底侵蝕了神智,失去了人類該有的軀體。
為了隱瞞這個秘密,狼血貴族都會在身體發生異變的前夕,獨自一人前往永恒凍土,最終變成理智全無的魔狼,在雪原上廝殺,直到死去。
西里爾在覺醒狼血之后,一直都在尋找可以控制血脈、遏制侵蝕的方法,但一旦魔性突破臨界值,它就一直緩慢地上升,不會停歇。
對于這樣的宿命,西里爾幾乎就要認命了。
直到有一天,他踏入四季如春的帝都,在飛揚的彩旗與明媚燦爛的陽光下,看見了教宗的笑顏。
他體內那股躁動的、瘋狂的、邪惡的血,突然之間就冷卻了下來,回歸了可控的范圍。而在之后的七年里,他一次又一次地被她救贖,沒有徹底被命運擊潰。
不過這些,就像藏在少年人過往回憶中的細嫩的小芽,是午夜夢回之際偶爾想起,連自己都覺得荒唐可笑的想法。
那些掙扎的痛楚與瀕臨瘋狂的忍耐,像劇毒一樣腐蝕著人的肺腑,他分不清愛與渴求,也分不清貪婪與思念。
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愛著她,還是單純的需要她。或許就連思考這個問題的本身,都是沒有意義的。
后來,他漸漸地不再去想了。
七年,就像一頭被逐漸馴化的惡獸,那毒液侵蝕了他的全身,只有在她的身邊,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與解脫。
所以,他只需要待在她的身邊,抓住那根垂下的、唯一的蜘蛛絲,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