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審判庭沒有辦法,這才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正式請動了教宗。
望凝青穿著蕾切爾常穿的服飾站在庭審臺上,唇角不笑也溫,她朦朧迷離的翠眸輕輕一抬,卻對上了不遠處一雙顏色相近卻清澈無比的眼睛。
弗萊婭怎么會在這里望凝青思忖,莫非這次事件就是氣運之子弗萊婭和西里爾相遇的契機嗎
看來西里爾這次也不會出事,畢竟氣運之子在呢。望凝青笑而不語地站在臺上,努力充當一個美麗的花瓶。不為任何一方說話,也不表明自己的態度與立場。
然而,她分明已經擺出消極怠工的姿態了,卻依舊有人不肯放過她。
“威廉姆斯伯爵于獸潮之際發動領地戰爭,視帝國安危于不顧,這是堪稱叛國的行徑。身為帝國的堅城,我,西里爾卡德維爾,不會放過任何危害帝國的罪人。”
“哪怕是我的父親。”西里爾淡淡抬眸,“我只是用行動證明了這一點。”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語簡直是當年教宗為他申訴的原話復刻,看來西里爾這些年長進的不僅是指揮能力,還有跟貴族玩心機的手段與伎倆。
眼見著殺害丈夫的仇人張口就要給丈夫冠上叛國的罪名,威廉姆斯伯爵夫人激動得理智全失,抬手就想掌摑對方,卻被一旁的狼騎士伸手攔下。
“你這個毫無人性的瘋子、惡魔、殺父者你會遭到報應的,神一定會讓你下地獄的”伯爵夫人被兩人架著手臂,卻還在竭嘶底里地咒罵著。
“戰敗的一方還真是敢說啊。”西里爾無動于衷地撣了撣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仿佛拂去了什么看不見的臟東西似的。
“不過你說得對。”他抬起一雙沉靜憂郁的深藍色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站在庭審臺上的教宗,“能審判我的,也唯有神。”
對上西里爾直白的視線,望凝青突然萌生了不詳的預感。
下一秒,她的預感便成為了現實只見西里爾大步走上前來,在她面前單膝跪下,輕輕拉住了她的手。
蕾切爾的眼角細不可查地微微一抽,她試圖把自己的手從青年寬厚有力的掌心中抽離出來,可惜西里爾的力道不重,卻也恰好讓她無法掙脫。
“這世上唯有您可以審判我的罪名。”西里爾低頭,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冕下,您認為,我有錯嗎”
你瘋了吧望凝青微笑著,心想。
她眼角的余光掃過瞠目結舌的審判官們,又掃過突然止住哭聲的原告家庭以及突然變得安靜無比的大廳,目光最后落在了弗萊婭的身上。
這個本該擁有所有人寵愛的氣運之子正用好奇的視線看著眼前這一幕,并沒有意識到哪里不對。
匆匆一瞥之下,望凝青發現弗萊婭身邊站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