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溫愣怔了一下,隨即神色大變“這不可能光明神的圣典是絕不允許任何淫邪之舉的”
“并不一定是公開的。”弗萊婭焦慮地道,“您回想一下,有沒有打著單獨祈禱、禮拜、或者治療之類的旗號前來神殿的教徒”
“我不清楚。”科爾溫扶住額頭,隱忍地咬牙,“我是被分配到教宗冕下殿里的騎士,因為是直系親衛隊,所以除了冕下,長老院沒有資格命令我們。”
“那單獨的祈禱室呢這個應該有所耳聞吧”弗萊婭下意識的抓住了科爾溫的衣袖,“或者,在遇見教宗之前呢”
遇見教宗之前,發生過什么科爾溫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科爾溫今年十九歲,畢業于帝都的皇家劍術學院,他大概是十六歲那年加入了圣騎士團,和其他騎士一起面臨神殿各宮的擇撿。
“來我們這邊吧。”老邁慈祥的主教笑容和藹,看著他們的目光仿佛看見了充滿希望的明天,“你們都是寶石一樣光芒四射的存在啊。”
那時的科爾溫沒有多想,只覺得高高在上的神殿主教居然如此親和,實在令人意外。
上位者只要流露出些許的善意,下位者便會受寵若驚,自然而然地生出親近與憧憬。
那時候,科爾溫幾乎就要點頭答應了下來,比起從底層騎士一點點地熬資歷,顯然被主教選中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后來,發生了什么呢
“克勞德主教,冕下讓我過來選人。”一個氣質陰沉的見習祭司帶著一群人突然走了過來,遞上了教宗的銘牌,“冕下說要五官端正的,她要放進儀仗隊。”
那時,午后的陽光太過燦爛,科爾溫看不清克勞德主教的神情,但是代表“教宗冕下”的隊伍卻讓人印象深刻。
明明面對著高高在上的主教,打頭的見習祭司態度卻一點也不恭敬。他拿著冕下的銘牌,就仿佛握住了對抗整個世界的底氣。
見習祭司的背后跟著四名圣騎士和兩名祭司,其中一名便是他的隊長。他們神情嚴肅,好像面對的不是值得尊敬的主教,而是隨時可能拔劍的仇敵。
科爾溫來不及表態,就被其中一名祭司拉了出來。那是一位容貌清秀的少年,和他差不多的年紀。
少年祭司朝他笑了笑,眼神透著安撫的味道。他將代表教宗冕下的日曜徽章別在了科爾溫的心口,仿佛為他戴上了甲胄一樣。
“別怕。”瘦弱的祭司對強壯的圣騎士候補說了這么一句奇怪的話。科爾溫那時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當時具體發生了什么,科爾溫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隊長用他成年人的強健身軀擋在他和那位少年祭司的跟前,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而那少年祭司,直到對峙結束,都沒有松開科爾溫的手。
他握得很緊很緊,仿佛拼盡全力抓住了即將墜下懸崖的一個生命。
哪怕很可能讓自己萬劫不復,他也沒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