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處山崖上的斗篷少女,正是容貌略顯稚嫩、面上尚無咒縛的“冥鳶”,這時候的“冥鳶”剛剛繼承魔尊的位置,冥注意到,她的面部尚且沒有分裂成兩部分。
斗篷少女滿臉狠色,并掌為刀,刺出一片血刃,那被她掐住的魔修長老慘叫一聲,腰腹幾乎是立刻便被劈裂成了兩段。
“原來如此”冥抬手,輕輕撫上自己臉頰上的咒縛,“我自衍天歸墟鏡中轉世而來,神魂進入了千年前的軀體,便也將現世此時尚未分裂的冥鳶的命運給改變了。千年前的我尚未分裂出冥與鳶兩個陰陽之魂,但是衍天歸墟鏡中的我神魂已經分化,所以便也將陰陽之魂的特征帶到了現世這個一切尚未發生的。”
魔界是一個十分冷酷的地界,冥鳶轉世醒來后便離開了枯骨崖,直接前往仙界。而那些留首的魔界長老雖然奇怪魔尊臉上長出的咒縛,但卻沒有多問。
畢竟,多管閑事在魔界可以說是最致命的,這也就導致冥鳶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與魔界的異常。
她忘了現在的自己本不應該神魂分化,也忘了魔界還沒有黑日。
就在冥鳶思慮的當口,對面山崖上的斗篷少女已經砍翻了兩名元嬰期的魔修。
她曲指成爪,猛然抓向兩名長老的腰腹,慘叫伴隨著飛濺的血肉,卻沒能淡去少女面上深沉的恨色。
她將他們的元嬰從腹中剖出,撕碎后拋下了山谷。隨即猩紅的眼瞳一轉,如盯上獵物的惡獸般看向了隱隱將她包圍在中間的魔修長老。
不等他們開口辯解,斗篷少女已經踏沙而起,身影宛若驚鴻,她像一只荒漠上捕食野獸的貓科動物,優雅又利索地切斷了一人的頭顱。
“冥鳶魔尊,這一切都是為了魔界”其中一位艱難抵抗“冥鳶”攻勢的魔界長老聲嘶力竭地吶喊道,“就像我們一直為了生存而犯下的罪孽一樣,我們只想要更好的明天,這有什么錯,我們有什么錯”
那魔修長老撕心裂肺地叫喊著,暴突而出的眼球幾乎要滲出血水。他的表情是那么猙獰,猙獰而又不甘。
仿佛被這驚世駭俗的話語驚動,“轟隆”一聲,天邊落下一記警告的驚雷,烏云籠罩的天幕突然下起了淺綠色的毒雨。
帶有腐蝕之力的毒雨滴落在人的皮膚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冒起白色的煙霧。而斗篷少女佇立在天地間,身影孤孑,萬般凄涼。
“如果一棵樹要死,就讓它從埋在土壤下的根莖開始糜爛,而不是無辜的葉子”她尖銳而又凄厲地咆哮。
“如果你們想要太陽,那就先把自己點燃”精神不穩的斗篷少女猛然撞向那位魔修長老,纖細瘦弱的身軀如斷線的風箏般飛出了懸崖,如折翼的鳥雀般隕落。
“你我都應該獻祭于這座血肉的磨盤”
“轟隆”,天邊一道閃電將昏暗的魔界映照得亮如白晝,奪目耀眼的雷霆攜帶著千鈞之怒,瞬間劈裂了山谷。
在那一片瓢潑的毒雨中,冥鳶看著那個尚且稚嫩的自己毫無反抗地落入了熔爐,與那些被碾碎的魂魄一般平等。
她沉默良久,展開雙手,身體前傾向下倒去,如投林的雨燕,落入了那血肉的磨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