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容華公主
境況,變得越發撲朔迷離了起來。
袁蒼忍不住想,那只聞其名未見其面的容華公主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何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仿佛都有她的身影交雜其中
“若按當今朝堂律法,容華公主應當如何處置”袁蒼問起朝臣商討的最終結果。
“依眾卿之意,容華公主罪孽深重,罄竹難書,應當叛處極刑,令其以發覆面,以糠覆口,車裂示眾。”
袁蒼不解“為何是車裂”與車裂同等的酷刑并非沒有,為何偏生是車裂
“你可見過容華長公主”蕭瑾搖了搖頭,“你若見過她,便不會這般問了。你須得知曉,長公主風華之盛,世所罕有,便是楚兄憎她至深,偶爾見之卻依舊會心生不忍,難以下手。楚兄如此堂皇光明的君子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袁蒼聽罷,卻是心中一驚,別人他不知曉,但他是知曉楚奕之的為人的那是真真正正、如焦骨紅梅般高潔傲岸的君子,他的品行如雪一般純白,即便是攤上了容華公主這般放蕩無奔的妻子,世人對他的態度也是惋惜居多,而非譏嘲,這足可見其魅力所在。
這樣品如翠竹、心似寒梅的翩翩君子,居然會對殺害曾祖的仇人“心生不忍”,那容華公主該有多美
袁蒼好奇去并不打算深究,轉而詢問起了“白衣佛子”的過往。對于朝堂政事上的利弊權衡,袁蒼并不在意,他相信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處死亡國公主帶來的威望以及好處并不被他放進眼里,他之所以決心叛處極刑,不過是因為她曾冒犯了“先生”,還污了摯友的清名。
袁蒼和蕭瑾走在華京的街頭,正準備前往懷釋大師如今的所在地,卻忽而聽見“咚”的一聲悶響。
咚咚咚
一下接一下,聲聲不絕,鍥而不舍。
那是鼓聲,又沉又悶的鼓聲。
那是一面足有井口大小的鼓,比人要沉,比人要高,因此擂鼓的人每錘一下都必定要竭盡全力,才能將那鼓聲砸進所有人的心里。
它代替擂鼓之人,喊出撕心裂肺的冤屈。
鳴冤鼓。
袁蒼跟蕭瑾對視了一眼,面色都有些沉重,如今朝堂百廢待興,處死的都是禍害鄉鄰的朝堂奸佞,每落一顆人頭便有百姓拍手稱贊,何來的冤屈可言莫非有人其心不死,還想光復景國的統治,刻意來攪亂這一池渾水
袁蒼和蕭瑾顧不得其他,立時朝著衙門趕去,那里已經圍了不少的平民百姓。最前頭,兩名衙役押著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嘴里罵罵咧咧地說著什么,想來也不是什么好話。但是那白衣男子卻無動于衷,明明身形單薄,卻拼盡全力地挺直了脊梁骨。
他被反押著雙手,嘴角有著被人痛打而殘留下來的烏青,可他烏發披散,臉龐微側,那露出來的半張容顏竟是人間罕有的俊色。
“容華長公主府小侍袖香,有冤情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