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不為王她本該為王
她過人的手段與覺悟都那般令人心折,即便睿智如蕭瑾都險些被她瞞天過海,玩弄得團團亂轉。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已經決不能再以俗世的“男子”或“女子”來論,那是褻瀆,亦是傲慢。
楊知廉不語,卻從未出聲反駁,他如自己所言的那般,再無半句話可說。
除了他以外,崔九和袖香也垂頭不語。
先前公堂陳詞之時袖香倒地,他們已經明了了公主的意思,她希望他們什么都別說,那他們自然什么都不會說。
“方才他委頓在地,是因為他體內植入了苗疆的命蠱,沒錯吧”蕭瑾也不需他們回答,或者說,沉默其實就是最好的答復,“命蠱是宮中秘藥,能令植入子蠱的人容光煥發,但從此身家性命便全部掌控在持母蠱的人之手,這是宮里慣常用來控制人的伎倆。我原以為是公主想要殺人滅口,卻沒想到她這般果決之人也會心軟。她雖然身處牢獄,可或許依舊有忠臣暗中通報,她才知曉你登聞鳴冤之事吧”
這回袖香可忍不住了,他揚聲道“公主才不會那么對我”
說到這,他又忍不住熱淚盈眶,他本以為公主是惱他自作聰明,卻沒想到公主竟是解了他的命蠱,從此,他再不用受蠱蟲的牽制了。
公主是愛著他的,一定是愛著他的。
袖香又哭又笑,袁蒼卻不理會他的爭寵之語,只是忍不住再次重復道“為什么她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旁沉默許久的楚奕之半張臉沉在陰影里,卻是忽而出聲道。
“帶她出府那日,我不慎唐突于她,她咳血不止,似是病入膏肓。”
楚奕之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蕭瑾持著玉扇愣怔半晌,這才抿了抿唇,啞聲道“是了,是了,這樣就說得通了。”
“若非命不久矣,心存死志,她又何必破釜沉舟,決絕至此呢”
自古美人如英雄,不許人間見白頭。
她二者皆占,又怎能長久
望凝青默默地望著地上化為一灘血水的蠱蟲,不明白事情是如何發展到這種境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