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吃飯了。”白花端著貓飯和水盆推門而入,靈貓立時站起身,嬌嬌軟軟地“喵”了一聲。
身為玄初鏡鏡靈,靈貓根本不吃凡物,它以人世情愁為食,白花身上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就是它最為鐘愛的食物。
“他怎么還不起呢明明已經讓白爺爺看過了”白花站在床邊,有些拘謹地呢喃著。
家中簡陋的木板床上正躺著一名天神,可自從白花在巖洞中發現了天神雪蒼并將他帶回家中之后,他渾身便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傷勢也在肉眼可見地痊愈著,速度簡直快得驚人。白花想過要幫他檢查一下傷勢,可是指尖才剛剛觸碰到那層薄霜,就被凍得一個哆嗦。
太冷了,幾乎要刺痛皮肉骨血般的冷。
白花這才想起,自己是開在初夏春末的花朵,與風雪和嚴冬背道而馳,活在兩條從不交織的命軌上。
想到這,她不知為何感到了一陣無以復加的悲傷以及難過。
午時,陽氣達到極盛,覆蓋在雪蒼身上的冰霜開始消融,他的額角也開始沁出了冷汗。白花連忙站起身,想要拭去他額角的汗水,卻見雪蒼俊眉微擰,仿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卻依舊憑借著可怕的意志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孤寒而又冰冷,寂靜而又鋒銳,像匣藏秋水的刀,像冰封千里的雪。
他闔目時的恬靜以及脆弱在睜眼的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毫無感情地凝視著眼前的少女,仿佛審判塵世的神明一般高絕。
白花被這樣的氣勢鎮在了原地,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她覺得太過荒謬了,先前她怎么會覺得天神雪蒼脆弱、溫柔孤寂得令人心疼呢
他明明是這樣高不可攀的存在。
眼見雪蒼蘇醒,靈貓頓時興奮得甩起了尾巴,不出所料的話,接下來雪蒼就應該詢問一句“姑娘,是你救了我”,然后白花再羞怯怯地低喃一聲“嗯”,這救命的恩情便能定下了。尊上失憶后實在太過任性,一意孤行差點沒捅出無法彌補的破簍子,還好它反應快,立刻想出了彌補的方法,不然等尊上恢復記憶,恐怕都不知道怎么收拾年幼的自己惹下的爛攤子呢
“敢問姑娘”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我真是太聰明太機智了
雪蒼強撐起身,神色冷淡地詢問道“這里是何處姑娘可有在我附近看見其他人”
靈貓“”
崽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你給我躺下,我給你一個機會重來你給我重新說一遍
靈貓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