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望凝青敷衍著說了一句,大步朝外走去,“你先回去吧,有事之后再說。”
“是,師父。”
望凝青沒有讓人準備轎輦,而是運起輕功直接奔向尹南秋的居所,當她趕到時,里頭已經擠滿了人,堪稱混亂一片。
“陛下。”望凝青朝著燕皇行了一個禮,便來到了床邊,打量著尹南秋慘白的臉,“怎么會落水”
望凝青話音未落,屋內一名跪在地上的嬪妃渾身一抖,連連磕頭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推她的是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臣妾只是,臣妾只是在池塘邊跟她說說話,她、她突然就朝后倒去摔進了池子里,絕對不是我推她的”
“宜嬪,安靜點。”燕皇擰眉低叱,又轉頭看向望凝青道,“梓童,你覺得呢”
望凝青摁著尹南秋的脈搏,沉默良久,這才出聲詢問道“太醫怎么說”
“懿貴人似乎不通水性,因此閉過了氣去,雖然搶救了過來,但受了驚,以后恐怕會留下氣喘的小毛病。”年老的太醫這般說著。
“江南水鄉出身的,她怎么可能會不通水性”宜嬪忍不住低叫,“她一定是故意的為了污蔑我”
燕皇皺了皺眉,冷冷地看了宜嬪一眼,再次重復道“梓童,你怎么看這件事”
望凝青垂了垂眸,燕皇并非不通事理之人,自然不會只聽一家之言便妄斷是非。雖然尹南秋遭了罪,至今昏迷不醒,但宜嬪的憤怒和惶恐也很真實,所以燕皇拿不定兩個人之間到底是誰在說謊,這才詢問“宋清婥”的看法和建議。
“雖然出身江南水鄉,但南秋的確不通水性。”望凝青呼出了一口氣,語氣冷淡地道,“因為她小時候與我一同外出游玩,那時我輕功尚未入臻,背著她在樹林中奔跑,不小心把她摔進了河里。”
眾人“”
出現了,皇后娘娘的謎之言行
“從那之后,南秋便懼水如虎,”望凝青面不改色地說著謊,“我不知道她是宜嬪推的,還是自己不小心跌下去的,但應該不是故意跌進水里的。比起這些,我能問一下宜嬪,你與她說說話,具體都說了些什么呢”
宜嬪僵住了,屋內的嬪妃也都陷入了沉默。
一股尷尬的氣氛在屋內蔓延,顯然宮中排擠尹南秋的事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就、就談了一些一些小事胭脂水粉之、之類的”
“夠了。”燕皇嘆了一口氣,回頭道,“宜嬪,禁足三個月,抄寫靜心咒一百遍。”
“陛下”宜嬪淚流滿面,她本就不算受寵,禁足三個月,皇上估計都要把她忘光了,與打入冷宮有什么區別但燕皇慣來說一不二,她不敢違抗燕皇的命令,只能咽聲道,“是,臣妾遵旨”
其他嬪妃們也紛紛低頭,她們沒想到燕皇在這里耽擱了半天,宋后不過說了一句話,他就毫不猶豫地下了決斷。看樣子宋清婥在燕皇心中的地位是無人能比的,那與之相對的,她們對懿貴人的態度也該改一改了。
懿貴人的確軟弱好欺,但她背后可是站著宋清婥這塊硬骨頭,目前宮內還沒有人能啃得動呢。
嬪妃和宮女們陸陸續續地退下了,燕皇這才看向了尹南秋,低聲道“抱歉,這次是朕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