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貓在外門晃悠了一大圈,發現向寄陽和他未來的師長如出一轍,在宗門內的風評兩極分化較為嚴重。
外門長老提起向寄陽,都說這個孩子才思敏捷、穩陳持重,且自律自制到了完全不像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地步,但也怕他慧極必傷,強極則辱。
而在那些與向寄陽同齡的弟子當中,女孩都覺得向寄陽生得好看,言行舉止也跟其他臭屁的男孩不同;男孩則覺得向寄陽傲慢無禮,面目可憎。
靈貓觀察了幾天,發現向寄陽這孩子的確有些不同尋常,他行事極富條理,平日里寡言少語,但一旦開口就必定見血封喉,堵得人面紅紫漲。
靈貓就曾親眼見過一個羞答答蹭過來問他要不要人幫手打理靈田、卻被這倒霉孩子一頓毒液噴灑到當場痛哭離去的女弟子,一時間覺得腦殼很疼。
但向寄陽又并不是那種不講道理、桀驁不馴的孩子,恰恰相反,向寄陽其實十分懂事知理,就連最嚴格的外門長老都對他贊不絕口。
但如果前輩師長犯錯,也不妨礙這孩子一針見血地戳破,當場讓人無地自容。
不怕得罪人這點有點像父親,敢于直言這點像母親,但這滿腹城府心事重重的樣子又有點像舅舅
“外甥似舅啊。”靈貓蹲在床頭,看著睡在床褥中還捏著小拳頭一副不得安寧的小孩,有些憐惜地道,“希望尊上能對你溫柔點吧。”
一眨眼就來到了外門大典,一水兒嫩生生的小蘿卜頭跟在外門長老的屁股后頭,挨挨擠擠地朝著演武場走去,眼中滿滿的都是對未來的期翼以及憧憬。
靈貓變成了花貓的模樣,甩著尾巴跟在面色冷淡的向寄陽腳邊,假裝自己是誰家的靈寵。
向寄陽看了它一眼,有些嫌棄地用腳把它別開,奶里奶氣的臉上寫滿了“同類相斥”的不快。
就算是四分之一的貓到底也是貓呢。被嫌棄的靈貓有些難過,不得不跑到一邊,任由一個喜愛貓咪的女孩把它抱起來。
“寄陽,你是司器長老帶回宗門的,他應該會收你為徒吧”抱著靈貓的女孩湊到向寄陽身邊,落落大方地詢問道。
距離拉近,靈貓敏銳地發現向寄陽皺了皺眉,但語氣卻是平和的“不知道。”
“你不期待一下嗎”抱著靈貓的女孩性格開朗,是為數不多能跟向寄陽說得上話的人,“那可是司器長老,大家心中的月亮,你是第一個被他帶回宗門的弟子。”
向寄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可惜那笑容沒什么溫度,冷得有些刺人“司器長老有什么義務承擔我貪得無厭的期待”
這話聽著實在令人沒勁,女孩撇了撇嘴“你總是這樣嘴壞。”說罷就轉頭找別人說話去了。
靈貓從女孩的懷中探出頭來,看著跟所有男弟子一樣用白色布巾在頭上扎了個丸子的男孩,它看得出來,向寄陽并不是嘴壞,而是真的沒有在期待。
大概是因為早已放棄依靠,所以才會說這種期待是“貪得無厭”的吧。
明明只是一個八歲的小孩。
“切,一點見識都沒有。”一個肌肉鼓囊囊的少年聽見了兩人的對話,語氣不屑地道,“要當當然得當掌門的弟子啊,掌門是宗門內最大的。”
“但是聽說掌教很嚴厲。”有脾氣較軟的弟子扁了扁嘴,“聽說上次有個掃灑弟子因為走神,就被掌教以怠惰為由處置了。”
靈貓“”那是因為那個弟子擅自離宗被同門告上沈輕負責的聽落閣后還不知悔改想去截那份案宗才被罰的。
“之前有個師姐因為劍術落后于人所以在深夜練劍,結果被掌教以觸犯宵禁為由罰去了思反谷”
靈貓“”
那是因為那個弟子先前不努力后來又因為后悔而過猶不及,這才被罰去思反谷冷靜冷靜。
“還有啊還有啊,聽說白靈長老就是因為曾經得罪了掌教,才被發配到外門來當教習長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