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了,望凝青這才發現,霧見川的容貌竟然有些不像久我蓮了。
仿佛在回應名殘雪方才的話一樣,霧見川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笑。他以前總是懵懵懂懂,從來都不會笑。
“我有形體了哦。”霧見川支著手在望凝青身前轉了一圈,不由分說地拽過望凝青的手,撫上自己的臉。
掌心與指腹間傳來溫暖的感覺,這是血肉凝聚而成的形體,不再是冰冷的水流與霧氣。
“我愛你。”沒有這個時代與這個國度的人們特有的含蓄,他俯身親吻少女的指尖,如神明垂首親吻一朵嬌嫩的花。
“河邊花,檐上雪,還有那落在崖谷中的星星。”
他仰頭,溫柔而又偏執地笑了笑“你是我所鐘情的全部。”
單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這一幕實在很美,容貌宛若雙子的大陰陽師與忘川相對而立,少女站在兩人之間,而忘川持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
飄零的櫻花,飛絮般的落雪,這凜冬將息、春寒未去的情景,成了這幅畫卷中最為清麗的一筆。
如果少女的神情不要這么生無可戀,這畫面或許還能更美。
“放開她。”久我蓮也笑,然而眼神冰冷而又危險。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人類。”面對其他人,霧見川的笑臉瞬間消失不見,他回頭看向白川彩子,柔聲詢問道,“青,你想殺了她嗎”
望凝青麻木,即便她再如何遲鈍都已經看出來霧見川不僅沒能成功魔化,而且還變成了別的東西“是。”
“那我幫你殺了她。”他語氣天真依舊,銀白色的長發卻化作了水流,擰和成利刃,毫不猶豫地朝著名殘雪和白川彩子刺去。
祂舉刀的行為是如此輕描淡寫,不帶半點人間煙火氣,就像孩子舉起筷子戳入一塊和果子那般,沒有怨憎,沒有興奮,沒有任何的情緒。
然而,久我蓮和名殘雪同時祭出的靈力屏障在他的刀刃下幾乎是觸之即碎,如同切割豆腐一般毫不費力。
千鈞一發之際,名殘雪抱住白川彩子用力往一旁偏去,這才避開了這毫不留情的奪命一擊。
“啊”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的白川彩子發出了一聲尖叫,后怕如電流般順著脊骨攀上頭皮。
“噓,安靜。”霧見川豎起一指抵在唇邊,闔目,唇角是神佛一般悲天憫人的笑意,“死亡是寂靜的,所以請安息。”
場中局勢霎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霧見川邁步踏上常人肉眼看不見的天梯,靜靜的懸浮在空中,發絲四散開來,如紛揚的冰雨。
“怎么可能呢”望凝青聽見了名殘雪的低喃,這名老邁的大巫女仰頭望著霧見川,眉宇似有郁郁,“這不可能的。”
“這名黃泉子怎么就,成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