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紀新雪已經感受到嘴唇內側的刺痛。
他下意識的抬起手,想要摸摸嘴唇是否紅腫,忽然嗅到似有若無的花香。
想到這雙手剛做過什么,紀新雪的臉頰立刻染上薄紅。他僵硬的背過手,大步流星的走向巨畫。
直到再也看不到紀新雪的身影,虞珩才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
他的披風已經徹底變成破布,長袍從胸口往下全是褶皺。無論怎么整理,都不像是郡王的衣服。
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唯有衣服的暗扣雖然將掉不掉,但還能掛住,也沒有顯眼的。
門外等候的林釗、顏夢等人,久久沒聽到庫房內有回應,眼中皆浮現擔憂。
收到消息急匆匆趕回長安的林釗再次開口,“郡王,臣進門給您送燈。”
林釗的手掌貼上烏木大門的瞬間,庫房內終于傳來虞珩的回應,“不必送燈,去冷暉院取我和阿雪的披風。我們找個東西,馬上出去。”
同樣候在庫房門口的紫竹和青竹同時轉身朝院外跑。青竹自知沒有紫竹的速度快,半路折返,回到庫房門口待命。
半刻鐘后,紫竹氣喘吁吁的捧著兩個布包回來。
林釗示意青竹先將披風拿出來,高聲道,“郡王,紫竹取披風回來了。”
“等會兒”虞珩略顯不耐的聲音穿過數個書架和破碎的烏木大門,變得更加沉悶。
顏夢只聽到虞珩的聲音,非但沒有放心,眼中的擔憂反而越來越濃重,“殿下”
“我沒事。”紀新雪的聲音平波無瀾,對比虞珩的不耐,更像是無奈。
等在門口的人面面相覷,緊繃的臉色不同程度的放松。
林釗抹去額頭的冷汗,想要推測紀新雪發現瓊花院庫房中的珍藏,會有什么反應,卻沒有任何頭緒。
怎么會突然唉。
又過兩刻鐘,紀新雪先走出庫房,神色如常的接過青竹和紫竹捧著的披風。
紫竹心急,直接取來兩件虞珩的披風。
紀新雪挑不會拖地的那件搭在肩上,遮擋腰間已經無法勾住的暗扣和數不清的褶皺,目不斜視的走出庫房。
絲毫不理會捧著五個木盒,正眼巴巴的望著他的虞珩。
紀新雪知道顏夢總是和內吾的人在同處習武。嗅覺雖然比不上內吾中有天賦的人,但與尋常人相比,也能稱得上稀奇。
他特意從距離顏夢最遠的紫竹身邊繞過,故作氣悶的道,“帶顏夢去休息,別讓任何人去后院打擾我。”
無論顏夢會不會在虞珩身上發現異常。
只要沒在他身上發現異常,尷尬的人就不是他。
顏夢聽到紀新雪的話,滿臉失望的停下腳步。她看著紀新雪的背影徹底消失,才重新將目光落在烏木門處。
穿著灰色斗篷的虞珩捧著占據他雙臂間所有空間的五個木盒,慢吞吞的走出庫房,啞聲道,“阿雪呢”
林釗見虞珩腳步虛浮,立刻托住虞珩的小臂,溫聲道,“殿下說身子疲憊,先回冷暉院休息。”
虞珩沉默了會才點頭,漆黑的瞳孔中滿是失望。
他以為阿雪答應會搬回去與他同住。
顏夢小心翼翼的問道,“郡王,你和殿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