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紀新雪點頭。
他故作平靜的走向門口,故意試探莫岣,“我要親自送鳳郎回公主”
話音未落,莫岣已經擋在紀新雪面前,“陛下有令,郡王回公主府安心養傷,您留在鳳翔宮反省。”
雖然過程中出現波折,但紀新雪和虞珩終究還是如同他們預想的那般,因為觸怒長平帝被分別軟禁。
紀新雪懊悔的捂住腦門。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他定會拉著虞珩恭恭敬敬的跪在門口迎接長平帝,絕不會
唉,現在說什么都為時已晚。
兩人以目光短暫的告別,虞珩被莫岣帶走,紀新雪也隨著金吾衛離開漏風的東廂房,前往他平日里在鳳翔宮留宿的偏院。
此后三日,紀新雪只能在偏院中坐臥行走,從未見到除偏院仆人之外的任何人。
第四日,心情逐漸焦躁的紀新雪爬到院角的古樹上眺望遠方。
金吾衛踩著只有半個手掌寬的院墻走到紀新雪身邊,面無表情的提醒道,“陛下令您在院中反省。”
紀新雪目光幽幽的打量金吾衛,語氣滿是惆悵,“難道你以為我有膽量跳墻”
且不說跳墻的行為會不會令長平帝更加惱怒,光是五米的高度,便足以令他望而卻步。
總不能虞珩的傷勢還沒痊愈,他又因為從高處躍下震出內傷陪虞珩喝苦藥。
“別擋我的視線。”紀新雪朝著金吾衛擺手,“記得讓人搬梯子來。
眾所周知,上樹容易下樹難,他也不能免俗。
金吾衛依言讓開紀新雪眼前的位置,去找五米的梯子。
過了許久,三名金吾衛才舉著用麻繩綁緊,拼湊出來的五米長梯紅抵在樹冠處。
提醒紀新雪不能離開小院的金吾衛,以令人眼花繚亂的身法再次上墻,“懷安公主和寶鼎公主來看望您,正在花廳等候。”
“嗯”紀新雪的目光終于出現波動。
他緩緩伸展因為許久沒有活動已經逐漸僵硬的四肢,在樹下金吾衛的配合中抓著身側的木梯調整位置,隨口吩咐道,“請長姐和三姐去花廳,煮兩盞濃厚的蜂蜜水給她們。”
聽說喝有甜味的水能讓人心情變好。
金吾衛聞言,向來平波無瀾的雙眼中忽然浮現名為茫然的波瀾,“懷安公主和寶鼎公主直奔暖閣,已經飲了兩盞敗火的苦茶。”
“兩盞”紀新雪愣住。
怎么會如此干渴
他追問道,“她們是什么時候到偏院有沒有透露是從何處而來臉上是否有怒色”
金吾衛沉默了半晌才慢吞吞的開口,“臣剛才是因懷安公主和寶鼎公主來看望您,才專門來尋人。兩位公主臉上沒有怒色,也沒透露是從何處而來。”
紀新雪默默抓緊身邊的樹枝。
原來不僅是莫岣在變化,內吾也在悄無聲息的改變。
如果是長平帝剛登基的時候,眼中只有任務的內吾,絕不會做任何對任務無益的事。
比如提醒他不要試圖翻墻越獄。
紀新雪笑了笑,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金吾衛眉宇間忽然浮現難以掩飾的雀躍,“我還沒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