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通立刻點頭,冷笑道,“豈止是偏心,簡直是將康閣當成夢中情人。”
要不然怎么會將中人之姿畫成頂級美男
紀新雪抬手指向祁柏軒的畫像,“畫師畫祁六郎的時候,比畫康閣還要偏心。”
如果按照紀明通的說法,畫師畫康閣的時候將康閣幻想成夢中情人。那么畫師畫祁柏軒的時候,就是將祁柏軒幻想成親爹。
因為太奢望能繼承親爹的容貌,所以才能徹底瞎眼。
紀明通愣住,小跑到祁柏軒的畫像前,認真的將畫像的細節記在心中,又跑回來與康閣的畫像做對比。
如此反復數次,她自信的道,“就算畫祁六郎的畫師稍稍有些偏心,康閣也不能與祁六郎相提并論。”
紀新雪默默回想康閣的模樣,最起碼能稱得上清秀,有風流倜儻的儀態加持,雖然比不上紀成,但走在路上也不會被當成路人甲。
若是換成祁柏軒
還真不一定。
嘖,假畫害人。
先害紀靖柔,又害紀明通,不知道還會害多少沒去英國公夫人的壽宴,但聽聞祁六郎曾是長安第一美男的無知女郎。
只能說幸好祁柏軒已經原形畢露,最多令女郎們傷心,不會再讓女郎為他失心。
紀新雪拍了拍紀明通的頭,語氣忽然慈愛,“等祁柏軒休養好身體,正式去鴻臚寺任職,你就知道他和畫像差多少了。”
紀明通點頭,眼中滿是期待。
紀新雪命宮人將畫卷收好,盡數送去玉和宮。
見紀明通總是欲言又止的看向祁柏軒的畫像,紀新雪猶豫半晌,終究還是狠下心,沒有將這幅畫交給紀明通。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他悄悄交代晴云去給紀成傳話,讓紀成這幾日多陪陪紀明通。
離開鳳翔宮,紀新雪先去找紀靖柔,不出意外被拒之門外。
紀靖柔的宮人面帶歉意的望著紀新雪,低聲道,“殿下見諒,公主自從去過英國公府,脾氣就有些古怪,絕對沒有故意與殿下過不去的意思。您有什么要交代公主的話,只管告訴奴,奴定會一字不落的帶給公主。”
紀新雪抬手捂住隱隱作痛的心,慢吞吞得道,“祁柏軒從焱光十七年開始外任,當初只有英國公老夫人替他納的李娘子和李娘子所育的一兒一女。此次他又帶回長安兩兒三女,在江南別院還有七個兒子和六個女兒。”
宮人的表情逐漸僵硬,看向紀新雪的目光隱隱帶著哀求。
公主自從看了祁六郎的畫像,就她怎么敢與公主說這樣的話。
紀新雪輕咳一聲,從荷包中拿出兩顆足有手指肚大的金色珍珠,“若是阿姐沒打死你,我再賞你五百兩銀子。”
宮人聞言,生怕紀新雪后悔似的,立刻掉頭往屋內跑。
沒事公主最多攆她出宮。
有殿下的賞賜和多年的體己,她至少能在長安有自己的宅子,衣食無憂。
聽到屋內接連想起難以置信的尖叫和傷心欲絕的哀嚎,紀新雪抬頭看向即將落下地平線的夕陽。
他的擔心竟然不是多慮。
紀靖柔也因為那幅畫喜歡上幻想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