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人逐漸將全部心神投入唇色之間的斗法,逐漸忘卻今夕何夕之時,房門忽然從外面被打開。
紀成滿臉驚慌的跑進門。
“鳳郎阿兄剛才特意來與我說回清河郡王府過年的事,我怎么覺得不止祖父、祖母和阿娘想要打我,他和長嫂也等著教訓”
距離虞珩和紀新雪只剩三步的時候,紀成終于后知后覺的發現書房中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他連忙停下腳步,慢半拍的捂住嘴。
青天白日,你們居然不鎖門
手掌立刻向上移動,變成捂住眼睛。
紀新雪被紀成的反應氣得無語。
大家都是郎君,誰也沒比誰多出什么或少點東西。
捂眼睛做什么
快點滾出去最實在
虞珩雖然在最近兩年經常出入軍營,見多打赤膊的人,但觀念仍舊比紀新雪保守些。他替紀新雪拉上堆積在腰間的長袍,仔細捋順每一處褶皺。
紀新雪見狀,說不出是慶幸沒耽誤正事的情緒更濃,還是難以言喻的失望更多,似笑非笑的對如同木頭樁子杵在原地的紀成道,“自古以來就有年節團圓的說法,世孫叫你回去過年有什么不對”
紀成聞言大驚,放在眼前的手剛挪開個縫隙,立刻按了回去。
“不行”他瘋狂搖頭,連聲求饒,“我若是回去,三月之前都要趴在床上度過。”
虞珩彎腰撿起紀成腳邊的腰帶,冷笑道,“難道你還有什么正事,不能因養傷耽誤”
“有有有我要幫你和殿下查案”紀成立刻道。
紀新雪和虞珩大方的滿足紀成的請求,命刑部的人專門為紀成多準備間能休息、留宿的房間。
他們邊試探刺客始終未被觸及的軟肋,邊不動聲色的整理有關小吏的卷宗和名冊,等待虞氏和世家接下來的反應。
刺客仍舊如同茅坑中的石頭般又臭又硬,無論是嚴刑拷打還是威逼利誘都沒辦法令他們開口。
紀新雪無奈之下,只能劍走偏鋒。
他讓朱太醫研究能造成死亡假象的藥丸。
朱太醫聞言,白胖的饅頭臉頓時皺成包子。
他低聲道,“這是禁藥,消息傳出去,不僅臣要倒霉,您和郡王恐怕也會被牽連。”
“真的有這種藥”紀新雪露出滿意的笑容。
朱太醫頓時忘記原本打算如何勸說紀新雪改變主意,恨不得能時間倒流,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一巴掌將嘴欠的自己扇暈。
考慮到假死藥的廣泛用途和可能導致的各種后果,紀新雪也不想讓朱太醫為難。
他沉思半晌,意有所指的道,“我只需要用假死藥瞞過牢獄中的刺客。”
“嗯”朱太醫滿臉痛苦,試圖與紀新雪講道理,“萬一您和郡王沒能完全封鎖消息,禁藥現世”
紀新雪擺手,重復剛才的話,“我只需要用假死藥瞞過牢獄中的刺客。”
除了他和朱太醫,還有近距離接觸過服藥刺客的金吾衛,其余人只會認為那是使人精神恍惚的藥。
紀新雪和虞珩帶著紀成扎根刑部大牢的時候,長安的大街小巷逐漸蔓延濃郁的年味。
懷安公主府在臘月二十五日設梅花宴,廣邀長安未曾婚配的適齡男女。無異于正式宣布,年尾年始的相親宴大潮正式開始。
紀明通按照長平帝的要求,隨紀靖柔到處赴宴。
從臘月二十五到臘月二十九,短短四日的時間,輾轉六個府邸,參與八場宴席,見過的郎君數不勝數。
除夕宮宴當天,紀新雪、虞珩和紀成忙里抽空趕回皇宮,立刻吸引所有朝臣的注意力。
“殿下辛苦,最近消瘦許多,臣有兩只異域雪蓮最為補身。”
“郡王調查刺客時可有受到阻礙,若是有能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派人來傳話。只要不是陛下也召見臣,我定會立刻趕到。”
“臣最近閑來無事整理舊物,忽然想起些往事。先帝還在的時候,金吾衛選拔的標準與現在大不相同,殿下且聽臣慢慢道來。”
這是紀新雪入朝多年,頭一次感受到朝臣毫無保留的熱情。
慢了半步,沒能擠到紀新雪和虞珩身邊的朝臣紛紛看向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