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焱光帝眼中,大概等于,安國公主府正竭盡全力的找他的麻煩。
總之,無論英國公府對安國公主府的算計有多巧妙,終究是見不得光的陰謀。
只要有人能撕碎英國公府欺上瞞下的嘴臉,令陰謀暴露在陽光下,英國公府就不得不收斂。
即使礙于焱光帝,虞瑜只能忍著仇恨,起碼能從英國公府脫身,不至于早早的香消玉殞。
可惜
紀新雪無意去深究,祁柏軒是單純的因為腦子不夠用,想不到可以用這種方式救虞瑜。還是早年仍舊沒有對祁氏徹底死心,所以沒有考慮通過背刺祁氏的方式助虞瑜脫困。或者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祁柏軒,他會為兒子違背家族,但不會因為女人違背家族,更不會有對無辜受害者的同情。
事已至此,無論活著的人是否后悔、惋惜,曾經的遺憾都沒有辦法彌補。
手指輕敲木椅扶手的聲音從無到有,逐漸急促,又慢慢恢復平靜。
紀新雪睜開已經恢復平和的眼睛,問道,“你想要什么”
他的鳳郎,不應該被任何不純粹的感情束縛。
祁柏軒打了個哈欠,似睡似醒的反問,“想要什么”
紀新雪轉頭看向映照在紙窗的燦爛光影,平靜的語氣中暗含難以言喻的蠱惑,“我知道英國公夫人的死,與你有脫不開的關系。如果你那日沒有去見她,英國公夫人至少還有整旬的壽數。你還恨誰我可以令他們得到應有的下場。”
沒等祁柏軒有反應,他又道,“或者你不放心誰祁株、祁梅、楚清玖、其他人我可以讓他們后半生衣食無憂。”
祁柏軒像模像樣的思索半晌,忽然露出古怪的笑容,“這是你的聘禮”
紀新雪萬萬沒想到,會從祁柏軒口中聽到如此直白的調侃。
“你想多了。”他忍住已經涌上嘴邊的冷嘲熱諷,盡量用簡潔的語言構建鏡面,“我與鳳郎的事,是皇宮和安國公主府的事。”
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不愧是祁氏的人。
“哦。”祁柏軒拉長語調應聲,絲毫不見失望,仿佛之前的話只是隨口一說,故意逗紀新雪。
紀新雪沉默片刻,起身往門口走去,“等你考慮清楚想要什么,再給我遞帖子。”
他急著在太陽落山之前去京郊莊子,沒有時間能浪費在祁柏軒身上。
房門開而復合,沒能得到祁柏軒半分目光。
想要什么
將行就木之人,哪里會有看不開的事。
不放心誰
鳳郎是郡王,早晚會嫁到皇家,有護短的愛侶和英明的岳父。
祁株那個不孝子已經靠賣爹與鳳郎緩和關系,連帶著祁梅也跟著沾光,就算將來英國公府倒下,也不愁未來。
芊芊更不用愁,他性子天真爛漫,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身份的妄念,名下的產業足夠平安享樂。
今日看五殿下的態度,似乎也對芊芊頗為改觀傻人有傻福,這個傻子的福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六郎”楚清玖輕而易舉的扶起祁柏軒,眼底皆是擔憂,“殿下與你說要不要用膳我偷偷給你藏了塊糕點。”
祁柏軒欣慰的點頭,笑道,“一塊糕點不夠,下次藏兩塊。”
楚清玖聞言,險些被氣出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