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抱緊虞朝大腿,等待他們的只有滅族。
明王當然不會在意突厥部落的存亡,他是被遠在長安的長平帝氣得輾轉難眠。
四月十二日,上任太子少師薛慶去世。
因為薛慶致仕的理由不夠光彩,這事本不該拿到朝堂說。
然而朝堂永遠不會缺少,看不清楚眉眼高低的棒槌。
這次的棒槌是去歲的新科狀元。
他出身寒門,模樣也算周正,可惜沒有長輩和座師提攜,難免處處碰壁。在翰林院的日子,還沒有探花和榜眼自在。
不過狀元郎也怪不得命,他原本有被榜下捉婿的機會。
畢竟是寒門狀元,越是沒有倚靠,為人莽直,越是證明他有真才實學。這等人最受家中有獨女,位高權重又想給女兒招贅的朝臣喜歡。
就連戶部尚書和禮部尚書都受不了兒子和兒媳的哀求,親自請狀元郎吃酒,提點狀元郎如何與同僚相處,暗示想要招其為孫女婿。
狀元郎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所有對他拋姻緣枝的人。
原因簡單的令人可憐。
他不知道從哪里聽說,待字閨中未有婚約的寶鼎公主,想要召寒門貴子為駙馬。
紀新雪委實難以理解流言為什么會如此離譜。
紀靖柔明明是想找個容貌非常好看,性格過得去,家世沒要求的郎君為駙馬。
不能因為曾經長安公認的寒門貴子楚墨,超額完成紀靖柔的所有要求,就單單用寒門貴子概括紀靖柔選擇駙馬的標準。
這不是在忽悠人
可憐狀元郎被忽悠的找不到北,不僅失去少奮斗十年的機會,還在長平帝心中留下蠢笨的印象,將來想要高升,只能在學問方面下功夫。
遲鈍的狀元郎仍舊做著迎娶帝女,走上人生巔峰的夢。
為了讓長平帝和寶鼎公主注意到他這個寒門貴子,狀元郎總是在非常尷尬的地方找存在感。
請長平帝按照舊例加封太子少師薛慶時,狀元郎胸膛挺直,鼻孔朝上。不知道的人,說不定會誤以為狀元郎是薛慶的親兒子或親孫子。
紀新雪下意識的看向紀靖柔。
她正在光明正大的睜眼打瞌睡,連眼角余光都沒分給狀元郎。
很好。
紀新雪轉頭,越過同樣睜著眼睛打瞌睡的紀成,看向幾乎站在門口的張思儀。
太遠了,看不清,想來沒有千里眼的張思儀也看不清他的眼色。
正在紀新雪猶豫是繼續找人,還是自己頂上的時候,李金環突然越眾而出,單膝跪地,“啟稟陛下,臣有本奏,參前太子少師薛慶曾與前朝余孽勾結,竊取國本。”
紀新雪立刻看向同樣站在他對面的虞珩,眼尾的喜悅越來越醇厚。
這算不算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