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太在意做客的規矩,因為這本身就是古禮的一部分。
“長安第一美人”
混在人群中的宗室子喊完就跑,自以為只要長平帝沒有看到他的正臉,就不知道他是誰。
長平帝的眼皮抖了下,沒有轉頭。
既然已經同意做正賓就大度些,莫要與小輩計較。
心驚膽戰的賓客們見狀,試探著開始新一輪的起哄,越喊越興奮,逐漸忘記長平帝的存在。
“公主金安,臣給公主請安”
“長安第一美人”
“殿下真好看臣從未見過比殿下更好看的人”
“郎才女貌,碧玉蘭芝”
長平帝幽幽看向激動的滿臉漲紅的眾人,默默記下起哄最積極的人。
嗓子不錯,適合站在北長城上與外族人交流。
“公主生猛郡王嘴都紅了”
與眾不同的聲音被更響亮的起哄掩埋,但又沒完全被掩埋,立刻被長平帝的耳朵捕捉。
長平帝眼底皆是震驚。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看紀新雪和虞珩的嘴,還是找說話的人。
殊不知他身后的莫岣同樣眼底皆是震驚,呆滯的望著遠處正淑女狀端坐的宣威郡主。
紀新雪及笄禮的最后一項,加簪。
長平帝在紀成的提醒下,面色復雜的走向端正跪于正中央的紀新雪,視線難以控制的被與紀新雪并排而跪的虞珩的嘴角吸引。
即使已經用水粉掩飾,仍舊能清晰的看到牙印的痕跡。
紀新雪的唇上雖然有襯氣色的胭脂,也能看得出來沒有傷痕。
紀成見長平帝沒反應,清了清嗓子,高聲重復之間的話,“請正賓為及笄之人加簪。”
長平帝陡然回神,視線終于回到昂頭望著他的紀新雪臉上。
虞珩沉默的將擺滿華麗釵環的托盤,舉到長平帝手邊,低聲道,“請陛下拿起九尾鳳簪插入發髻。”
長平帝依言照做,慣常握劍搭弓不在話下的手,舉起輕飄飄的發簪時,竟然有不堪其重量的錯覺。
未免紀新雪的發髻被他弄散,長平帝先后換了個姿勢舉著發簪都覺得不太對勁。最后,他如同繡花似的用拇指和食指拈住發簪,小心翼翼的將其插入繁復發髻。
隨著發簪的重心發生改變,長平帝和紀新雪提在半空的心穩穩落下,同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長平帝依照古禮,負手訓話。
他語重深長的道,“既然已經及笄,往后就是大人。今后行事穩重些,凡事多承擔,莫要欺負鳳郎。”
紀新雪嘴角的笑意陡然僵硬,難以置信的看向長平帝。
親爹
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對虞珩說這些話嗎
長平帝似乎看透紀新雪的疑問。
他轉頭看向虞珩,眉宇間的嚴肅陡然變成慈愛,雙手扶虞珩起身,溫聲道,“好孩子,我知道你脾氣好,但也不能事事盡可著他的心意。若是他令你委屈,你就來告訴我,我必定會為你做主。”
作者有話要說麥粒腫太難受了,眼皮疼,又很難睜開。
等情況好些,加更補這章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