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見東羅郡王做出這等意味不明的怪樣,長平帝忽然覺得手癢的厲害,臉色卻反而變得和藹起來,“怎么”
“你們看那兩個人是不是很眼熟”東羅郡王主動走到長平帝身側,指明方向,免得長平帝不知道他說的是誰。
眾人皆隨著長平帝放緩腳步,聞言都朝前方看去。
西羅郡王隨手捂住眼睛,非常欠缺誠意的在手指中央留下兩條巨大的縫隙,略覺無趣的道,“剛才放煙花的時候,這兩個人就沒分開過,怎么還在親,嘴不麻”
“胡說什么”長平帝沉下臉,斥道,“沒事少看些雜書,莫要帶壞弟妹。”
西羅郡王雖然頑皮,看長輩臉色的本事卻深得皇姑金明公主的真傳。哪怕他并不覺得親嘴時間長可能會麻與雜書有關,也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再招惹祖父。
他乖巧的點頭,“是,孫兒謹遵祖父教誨。”
東宮小郎君察覺到氣氛不太對,不想見長平帝懲罰兄長們,連忙道,“不僅兄長,我也覺得他們有些眼熟。”
松年不動聲色拉住想要附和兄長的小姑娘,細致的為她整理衣擺。
陛下從不輕易懲罰孫輩,絕非心思手軟,只是沒將教導孫輩當成自己的責任而已。若是令陛下覺得兒女教不好孫輩,親自接手別人且不說,東羅郡王和西羅郡王定能脫胎換骨。
小郡主年歲尚小,不如在東宮多逍遙幾年。
長平帝神色冷漠的打量遠處擁吻的人半晌,轉頭看向綴在后面的人,“宣威,你覺得他們像誰”
宣威郡主硬著頭皮上前,吞吞吐吐的道,“薔薇集市建立之后,鴻臚寺曾廣發請帖,邀請在長安暫住的各國貴族來薔薇集市游玩。應該是不拘小節北方異族或民風開放的西域外民。”
反正、絕不可能、連念頭都不能想到東宮
雖然還不知道長平帝曾前往東宮卻撲空的事,但直覺告訴她,在薔薇集市相遇之后,長平帝三言兩語的拘住她,絕非僅僅因為莫岣。
畢竟阿耶已經松口,令她隨便去逛。以阿耶的性子,原本有與她一起來薔薇集市湊熱鬧的念頭,是因為沒想到陛下會出宮。
在保護陛下的安危面前,所有事都要往后放,她也不例外。
再次遭遇長平帝似笑非笑的凝視,宣威郡主莫名想到最近風靡長安的話本。
追悔莫及、白月光歸來、莞莞類卿
陛下難掩復雜的眸光,像極將她當成不知名的替身。
真是聽著傷心,聞者落淚的慘案。
“嗯”長平帝在宣威郡主戰戰兢兢的注視下點了點頭,似是感嘆似是懷疑,“原來是暫居在長安的外族人。”
“可是我真的覺得他們眼熟,像是”東宮小郎君陷入沉思,熟悉的稱呼就在嘴邊卻像是隔著層無法通過的白霧。
長平帝揉了揉東宮小郎君的頭,笑道,“我也覺得曾在哪里見過他們。”
明明是很溫和的話,在宣威郡主耳中卻像是刀鋒猛地劃過空氣的聲音。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想也不想的道,“肯定是外族人”
“他們雖然衣著簡單,細看卻處處講究,可見有些來歷且對今日極為重視,應該是從某小國前來長安拜見陛下的貴族。陛下、郡王們和小郎君們覺得這兩人眼熟也不奇怪,想來是曾在宮宴見過。”
宣威郡主越說越順,自己都信了這套說辭。
如果她沒有發現正在擁吻的璧人腰帶上的點綴,是在她眼中都能算得上珍貴的青金石,還好巧不巧的雕刻成薔薇花叢的模樣。
宣威郡主原本準備在西洋情人節穿月白色的長裙,青金石正是早早列入她計劃列表的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