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虞珩心中僅存的兄弟情誼,終究還是在短暫的時光里消磨殆盡。他舉起與紀新雪十指交握的手,面無表情的道,“我們要去約會,你要不要一起”
戚成面露遲疑,厚著臉皮道,“如果你們不介意,我”
“介意,再見。”虞珩無情的輕推在戚成的肩膀上,目不斜視的與他擦肩而過。紀新雪抱歉的笑了笑,轉頭避開戚成可憐兮兮的目光。
戚成悲傷的轉身,目送虞珩和紀新雪走遠,仿佛在兩人飛揚的衣擺上看到六個大字。
單身狗沒人權。
兩人手牽著手,沉默的走出好遠,紀新雪忽然清了下嗓子,小聲問道,“去哪里約會”
虞珩沒有應聲,耳后卻逐漸染紅,步伐也越來越慢。
許久之后,他才穩住羞澀,故作冷靜的道,“你還欠我一頓飯。”
第一次約會,吃你最喜歡的那家火鍋。
紀新雪立刻道,“吃火鍋這么樣我們可以吃鴛鴦鍋,你先適應下這邊的辣。”
“好啊。”虞珩抓關鍵詞的天賦,一如既往的穩定,“鴛鴦鍋很好。”
安靜再次蔓延,伴隨而來的還有令人手足無措的曖昧,仿佛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直到被接連的鳴笛聲喚回神志,兩人才驚覺,他們從東校門徑直走到西校門,中途路過藝術樓,居然沒有去卸妝、換衣服。
雖然近年來古裝盛行,虞朝作為歷史上最燦爛的朝代之一,更是在年輕人心中占據了最特殊的地位。
在大學城附近,穿著虞裝出行,早就算不上是多么特立獨行的做法。
但紀新雪和虞珩從早上五點趕到藝術樓起,直到現在。在人聲鼎沸的體育館當了將近八個小時的吉祥物,期間完全沒時間補妝,全靠天生麗質,才能撐起華貴的行頭,不顯得怪異。
好不容易有時間,可以去約會,委實想輕松些。
最重要的是,他們需要相對私密的空間即使他們的心理素質夠強,不怎么在意形象,也怕被忍不住回頭的路人看見癡漢臉。
兩人返回藝術樓,發現化妝間已經鎖門,又不想等,干脆回寢室換衣服。
紀新雪頭上的配飾,有對薄如蟬翼的蝴蝶對釵是虞珩昨天臨時找來的,純金材質,工藝也很難得。
他特意將其裝回木盒中,放進柜子。
倒也不是特意防備兩個室友,畢竟同住了將近一個月,對彼此的人品基本能做到心中有數。但兩個室友都不是特別細心的人,又熱情開朗,寢室中經常來往找他們玩兒的陌生人。
順手就能最好的事,能提前避免許多沒必要的麻煩。
何樂不為
然而紀新雪忘了,他昨天收拾洗完晾干的衣服時,室友剛好催他早點去教室占個好座,動作難免粗暴了些。
此時突然打開柜門,里面堆積的小山立刻滑坡。
好在紀新雪平時足夠仔細,除了昨天堆進去的干凈衣服,都是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里面。滑坡雖然看著聲勢浩大,非常唬人,實際上還在可控制的范圍內。
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本就是倉促間偷偷塞進去的東西,在這種失控的時候,難免更不受控制。
噼里啪啦的跌落聲剛傳入耳中,紀新雪的臉就像是被神奇的開關控制了似的瞬間變紅,連動作都狂暴了不少。
衣柜里的衣服快速恢復原狀不,是比原來更加藝術,無情的主人去對可憐兮兮的衣服視而不見,立刻蹲下尋找掉到地上的黑色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