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空余的小院空著也是空著,還要每年每季定時修葺,不如租給小郡王,還能給寒竹院添筆收入。
就算是為了銀子,姜院長也會站在虞珩這邊。
事實上,那日虞珩和祁株的沖突,姜院長也是完全站在虞珩這邊。
在姜院長眼中,虞珩和祁株同出英國公府,她向著金尊玉貴的虞珩,處罰只是英國公嫡幼子的庶子的祁株,是最安全的做法。
就算英國公本人在此,也挑不出任何錯處。
若不是虞珩打祁株的理由讓國子監和英國公都下不來臺,姜院長也不會臨時倒戈,反而責怪虞珩。
即便是那日倒戈后,姜院長對虞珩的處罰也是不咸不淡的抄寫院規。
是虞珩半點氣都受不得,非要繼續打祁株,還讓拉架的郎君都掛了彩,才會將事情徹底鬧大。
虞珩漆黑的雙眼中忽然閃過極亮的色彩,嘴角難得浮現笑意,“多謝縣主指點,我這就去找姜院長。”
紀新雪目送虞珩腳步輕快的離開,正要回樓上補覺,卻見虞珩忽然回頭。
背著光的小郡王臉上的表情模糊不清,語氣中的真誠卻做不得假,“小王送縣主套藍寶石頭面做謝禮如何還是縣主更喜歡珊瑚樹這類的擺件或者是長安任何店鋪中的任何物件能入縣主的眼,都可以告訴小王。小王必雙手奉上。”
紀新雪笑了笑,“我租繡樓四年,包括五名侍女和繡樓每年的修葺費用,總共才花一百二十兩銀子,余下的八十兩是預支繡樓比別處多用的冰炭。小郡王租小院,每個小院帶兩名仆從,四年最多給二十五兩。若是給多了,恐怕姜院長會起貪心。”
“至于謝禮。”紀新雪忍痛放棄吃大戶的想法,選擇他更需要的東西,“我不喜歡與人過多交流,卻無法輕易拒絕同窗的親近,還請小郡王遇到我的窘境時,能出言解圍。”
虞珩眼中閃過困惑,他不覺得寧淑縣主是無法拒絕別人的人,但寧淑縣主的要求并不過分,所以他也沒深究,長揖過后,徑直離開繡樓去找姜院長。
虞珩的身影徹底消失后,站在一起的碧絹、晴云和綠竹長長的松了口氣,都有不同程度的腳軟。
相比之下,雖然也聽聞過小郡王暴打同窗的彪悍事跡,但也沒少聽說書童們說小郡王脾氣隨和出手大方的綠竹更中用些,起碼還能走的動路。
“縣主,要不要我去打聽下小院那邊的事”綠竹主動道。
紀新雪面露贊賞,拍了拍綠竹的肩膀,囑咐道,“去酒樓拿點能甜嘴的東西,別空手套白狼。”
再次躺在溫暖柔軟的被窩里,紀新雪發出滿足的嘆氣聲,只是閉上眼睛的后,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
算了,既然能忘記,就不是重要的事。
紀新雪勾起嘴角,任由自己陷進黑甜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