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嘉王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宜筠郡主私下里與信陽郡王說了什么,信陽郡王始終堅持是小郡王將宜筠郡主推到,甚至為此氣昏過去。信陽郡王世子亦情緒激動,怒而寫下封陳情信,托我轉交給阿耶。只要英國公府能給信陽郡王府公道,信陽郡王父子愿意去寺廟為阿耶茹素祈福三個月。”
嘉王將昨著信陽郡王世子寫下的信從袖袋中掏出來。
角落里的太監接過嘉王手中的信,當著嘉王的面仔細驗毒后,才轉交給焱光帝。
焱光帝一目十行的看完信上的內容。
信是信陽郡王世子所寫,只提及近日聽聞焱光帝身體不適,信陽郡王和信陽郡王世子都很擔心焱光帝,愿意去京郊的寺廟為焱光帝茹素祈福。
通篇都沒有提起英國公府和宜筠郡主。
焱光帝卻沒有懷疑嘉王騙他。
在焱光帝心中,嘉王是個很孝順的蠢貨,絕對不敢對他說假話。
所以焱光帝恨信陽郡王和信陽郡王世子窺視帝王且不夠忠心的同時,也對英國公生起不滿。
信陽郡王和信陽郡王世子不僅敢揣測他的身體情況,還早就知道可以茹素為他祈福卻直到有事求他的時候,才愿意去茹素給他祈福。
如此不忠之人,呵。
英國公也不好,竟然敢仗著他的信重,肆無忌憚的享受權勢,驕傲自大到同時與信陽郡王府和嘉王府對著干。
這等野心勃勃不知收斂之輩,必須要狠狠吃個教訓才行。
在焱光帝心中,他的臣子分成幾個檔次。
第一個檔次,是莫岣、白千里。有用、忠心耿耿、永遠不會背叛。焱光帝為數不多的寬容都給了這兩個人。
英國公在第二個檔次,可以用,比較順手。
如同司空、司徒那種輕易不好去動,偶爾還挺煩人,不怎么好用的人,排在第三等。焱光帝將他后宮里出身名門的后妃,他的皇子、皇女們統統歸到這個檔次中。
除了這三個檔次中的人,其他人在焱光帝心中都是隨時都可以消失的人。
焱光帝可以允許莫岣和白千里用他給的權勢,壓制處于第二個檔次和第三個檔次的人,卻不能容忍處于第二個檔次的英國公,用從他這里得到的權勢去壓制處于第三個檔次的人。
他不關心發生在嘉王府的鬧劇就究竟是誰對誰錯。只知道英國公氣昏信陽郡王,讓信陽郡王世子大失方寸,也讓嘉王十分不滿,專門來宮中告狀。
行事過于張揚,所做之事有可能給他帶來麻煩,該罰。
焱光帝狠狠的擲出手中的信紙,“讓莫岣帶人去信陽郡王府,送信陽郡王和信陽郡王世子去茹素,過年之前,都不要回來。”
嘉王感受到焱光帝的怒火,悄無聲息的起身跪在地上,免得被連累。
畢竟焱光帝從來都不是講理的人。
“英國公,英國公”焱光帝的語氣越來越重,忽然看向垂頭跪在地上的嘉王,“你說,英國公該怎么罰”
“讓他府上的人來給寶珊道歉,賠禮”嘉王臉色由驚喜轉為惱怒,咬牙切齒的道,“賠禮不能輸給英國公送給莫大將軍的前朝唐大家紅珊瑚雕刻。”
“我進宮的時候,見到莫大將軍腰間的劍穗眼熟,多問了一句。才知道英國公給莫大將軍和兒子府上送同樣的劍穗做年禮,送給莫大將軍的劍穗上掛著前朝唐大家的紅珊瑚雕刻,送到我這里的劍穗卻全都是光禿禿的模樣,可見早開始瞧不起兒子。這次給寶珊賠禮,必要有誠心才行。”嘉王滿眼期盼的望著焱光帝。
“看你那點出息金鑰,開庫房給他搬幾箱子珊瑚、瑪瑙,別讓我再看見他這副丟人的模樣。”焱光帝笑自己多心,竟然會懷疑最蠢笨的六郎動小心思,同時更覺得英國公不知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