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年總是情緒淡淡的眼中閃過遺憾,忍不住為小馬辯解,“它只是暫時禿頂,也許換完毛就不禿了。”
“至少半年內,那匹馬都不會換毛,小五絕對不會騎匹禿馬出門。”嘉王無情戳破松年的期待。
紀新雪滿臉認真的對松年搖頭,立刻轉身背對松年,用行動表達自己拒絕禿馬的決心。
他短暫的猶豫了會,對嘉王道,“小郡王說封地給他送來五匹小馬,他只選了一匹,其余的馬都養在莊子里。上次提起騎射課,我說還沒有小馬,他邀請我去莊子上做客。”
嘉王沒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安國公主府幾代單傳,積累的財富數不勝數,還有兩處極為富饒的封地。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虞珩比他還要富有。
只是匹小馬駒罷了,算不得什么。
對于虞珩來說,不會比隔三差五就換一塊的玉佩珍貴太多。
“想去就去,下次宮中設宴,我求你阿婆將小郡王的名字添在賓客名單上。”嘉王應道。
紀新雪聞言暗自松了口氣。
鐘娘子不讓他與虞珩來往,他尚可以通過陰奉陽違的方式緩解矛盾。
要是嘉王也不許他與虞珩來往,他還真沒什么辦法。
畢竟嘉王畢竟掌握王府的生殺大權,還能信手拈來的將國子監的事說得頭頭是道。他和虞珩加起來,也達不到嘉王的道行。
“還有一件事。”紀新雪抓住嘉王的衣袖,“阿兄阿姐都有自己的院子,我什么時候,才能不再和阿娘住在一起”
和鐘娘子發生爭執,發現鐘娘子偷偷帶人翻他的屋子后,紀新雪思索良久,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他能有自己的院子。
紀新雪不相信鐘娘子保證再也不翻他屋子的話,也對鐘娘子每日都要念叨他到三更的勁頭忍無可忍。
自從搬到棲霞院后,紀新雪能明顯的感覺到,鐘娘子對他的控制欲越來越強。
不能再縱容鐘娘子這樣,否則鐘娘子早晚會像王妃那樣,不經意間犯下讓嘉王無法忍受的錯誤。
王妃畢竟是王妃,還有大娘子、二郎君和四娘子三個孩子,就算是為了孩子,嘉王也不會讓王妃徹底沒臉。
相比之下,鐘娘子更沒有底氣去犯錯。
趁著現在鐘娘子還知道收斂,早些與鐘娘子保持距離,無論是對他們的母子之情還是對鐘娘子,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且鐘娘子的禁足早就在搬進棲霞院的時候就悄無聲息的解除,無論是他去棲霞院看鐘娘子,還是鐘娘子去他的新院子看望他都很方便。
嘉王彎下腰,探究的目光直勾勾的望進紀新雪清澈的眼底,確定紀新雪沒有難過、委屈之類的負面情緒,嘉王才伸手揉散紀新雪頭上的小髻,若無其事的問道,“怎么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紀新雪早就摸清嘉王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在哪,故意用很天真的語氣道,“因為阿兄和阿姐像我這么大的時候都有自己的院子,所以我也想有。”
嘉王聽了紀新雪的解釋后,果然放棄追問。
他側頭看向松年,“哪里有空院子,能讓小五早些搬出來”
松年沉吟片刻才開口,“四娘子和三娘子的院子旁都有空院子,但至少要用半年的時間重新修葺,再換上全新的家具。二郎君的院子旁倒是有個能立刻搬進去的院子。”松年面露遲疑的望著紀新雪,“可惜那個院子與四娘子的住處有些遠。”
紀新雪立刻揚起大大的笑容,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我現在就想搬新院子。”
事情順利的出乎紀新雪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