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從布袋中掏出豆餅遞給紀新雪,指點道,“你拿著豆餅慢慢從它眼前劃過,然后停在半空中,小馬會自己去吃豆餅,然后舔舔的手心記住你。”
紀新雪是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與馬兒接觸,從前卻沒少聽說因為訓馬、馭馬不當而重傷的慘案。心中既興奮又緊張,格外聽虞珩的話,一絲不茍的完成第一次喂馬。即使早就眼饞小馬緞子似的毛發,也只是在目光中透露些許,控制住了想要上手的欲望。
等小馬熟悉他之后,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老掌柜原本是眉目含笑看著虞珩教紀新雪親近小馬,看了一會后,表情卻越來越僵硬。
您怎么只知道對寧淑縣主說一些冷冰冰的話
難道沒看到寧淑縣主喜歡小馬的同時也有點害怕小馬,就算不敢托著寧淑縣主的手怕唐突了人家,您也可以更主動點
別總是說馬啊,您將從古至今所有的名馬都說給寧淑縣主聽做什么難不成以為您是在給學生上課嗎
老掌柜瘋狂的給虞珩使眼色,希望虞珩能別在句句不離馬字。
虞珩看到老掌柜佛是抽筋的面部表情,關切的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白天小憩的時候忘記關窗,吹到了臉”
紀新雪也順著虞珩看過來,關心道,“你找個地方休息一會,不用始終陪著我們。”
老掌柜十分感動,含淚拒絕虞珩和紀新雪的好意。
他抹了把臉,啞聲道,“剛才一陣風吹過,老奴迷了眼睛,現在已經好了。”
虞珩和紀新雪面面相覷。
剛才有風吹過
等紀新雪好不容易才和小馬熟悉起來,可以輕輕摸小馬的額頭時,虞珩忽然道,“你要不要給這匹馬取個名字”
紀新雪凝神思索了一會,問虞珩,“你的馬長什么樣取了什么名字”
“是匹棗紅色的小馬,叫紅翡。”虞珩答。
已經徹底放棄希望的老掌柜眼中猛得閃過亮光,提議道,“縣主馬不如叫白玉”
聽上去就和紅翡很有淵源。
紀新雪卻被老掌柜逗得笑出聲來,指著小馬對虞珩道,“它這么黑,怎么能叫白玉”
小馬不知道面前的兩腳獸在說什么、笑什么,它只知道自己被喂了好吃的東西后,有乖乖的給兩腳獸摸頭,所以兩腳獸會不會再給它些獎勵
虞珩被笑彎了腰的紀新雪抓著手臂,不得不離開原地,他的目光在紀新雪的笑臉上停留良久,轉頭看向正眼巴巴的望著紀新雪,絲毫不知道自己正被主人無情嘲笑的小馬,也露出個淺淡的笑容。
老掌柜惆悵的嘆了口氣,干脆背過身去,不再看虞珩和紀新雪。
算了,小郡王和縣主高興就好。
他真的是老了,唉。
最后,紀新雪為小馬命名為白香。
紀新雪和虞珩怕不能在落鑰前趕回長安,不敢在大莊多留,得到老掌柜會親自帶著白香回長安的保證后,就立刻返程。
到底是在莊子上耽擱太久的時間,回到長安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好在虞珩的車架在城門時不用排隊,兩人才能暢通無阻的回到內城。
虞珩先將紀新雪送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