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青枝想不明白,為什么小郡王能如此理直氣壯的行無禮之事,難道只因為他是郡王,他就天生高人一等,可以理直氣壯的瞧不起她
她狠狠的咬牙,艱難的將擠在喉嚨處的怒火壓下去。
不行,她一定要完成家中長輩的囑咐。
崔青枝抬起手在有些癢的臉頰上摸了下,發現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終究還是將理智都拋在腦后,用帕子捂住臉,哽咽著朝著學堂大門跑去。
紀新雪聽見哭聲,震驚的掀開臉上蒙著的帕子,只來得及看到崔青枝離開的背影。
“她哭了”紀新雪詫異的看向虞珩。
只因為一句虞珩的一句出去就委屈成這樣
虞珩臉上滿是愧疚,沉默的點了下頭。
他應該早點讓她們滾出去,就不會吵醒紀新雪。
發現虞珩正因此愧疚,紀新雪對崔青枝的同情頓時散得干干凈凈,他安慰虞珩,“也許她最近壓力比較大,才會那么容易哭出來,和你沒有多大的關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虞珩臉色稍緩,乖巧的點頭,“嗯”
在學堂外不遠處閑聊的張思儀、李金環和祁株看到康祺和崔青枝先后哭著從學堂們跑出來,同樣很震驚。
“她們吵架了”張思儀摸著下巴做出猜測。
李金環和祁株同時搖頭。
“如果是她們兩個人吵架,為什么先跑出來的康祺只是哽咽,崔青枝卻滿臉都是淚水”李金環提出質疑。
難道不應該是吵架失敗的人逃跑,成功的人留下嗎
張思儀覺得李金環的話很有道理,又摸著下巴沉思半晌,忽然倒吸了口涼氣,手臂搭在李金環和祁株肩膀上,做賊似的小聲道,“學堂內除了她們,是不是只有小郡王和縣主”
李金環和祁株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施宇和梁大娘子去酒樓喝茶,路氏姐妹也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離開,屋內確實只剩下小郡王和縣主。
“你們猜,是小郡王惹哭她們,還是縣主”張思儀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李金環和祁株異口同聲的道。
“縣主”
“縣主”
張思儀啊了一聲,沒想到兩個人的猜測居然都與他不同。
縣主和小郡王,明明是縣主的脾氣更好,他們為什么都不猜小郡王
祁株露出完美的微笑,“小郡王不會罵人,只會打人,兩位小娘子”絕對扛不住小郡王的一腳。
張思儀夢回寒竹院開學那天,頓時覺得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
祁株說的沒錯,如果小郡王動手,兩個小娘子根本就跑不出學堂。
李金環摸了下腰間做裝飾的金刀,笑了笑,“直覺”
張思儀眼中閃過亮光,他認識李金環這么久,李金環的直覺從未錯過,他高興的道,“我們真是心有靈犀的好兄弟,我也覺得是縣主。”
“哈”李金環和祁株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