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勉強忍著耳朵傳來的異樣感覺沒有躲開,仔細考慮紀新雪的提議后,將自己的想法毫無保留的告訴紀新雪。
兩個人小聲商量好半天,紀新雪甚至沒發現仆人已經為他戴上步搖,還想為他佩戴別的飾品卻礙于他和虞珩的距離太近無從下手,只能無奈的退到一邊。
發現虞珩和紀新雪在小聲說話,老掌柜就開始閉氣凝神。
奈何兩個人靠的極近,說話的聲音也幾不可聞,真正的做到話出我口入你耳,連為紀新雪梳頭的仆人都聽不清兩人在說什么,更不用說與兩人隔著幾步遠的老掌柜。
好在他們沒讓老掌柜等太久。
虞珩從紀新雪身前退開后,立刻對老掌柜道,“你去大理寺找阿祖,告訴阿祖,世子夫人在安國公主府大門的行為。”
紀新雪重重的清了下嗓子,給虞珩使了個眼色。
虞珩身體微僵,眼中閃過無措,逼著自己說出與紀新雪商量好的話,“先去請柳太醫,你去找阿祖的時候,將我請柳太醫的事也告訴阿祖。”
說到最后,虞珩已經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紀新雪湊到虞珩耳邊小聲鼓勵道,“世子夫人以大欺小才丟人,你是合理反擊,不丟人。”
虞珩紅著耳朵點頭。
要不是怕虞珩更不好意思,老掌柜真想給紀新雪行個大禮。
老掌柜做夢都想不到,他的小主子不僅能逐漸擺脫英國公府的控制,還能學會反擊,他單膝跪地應了虞珩的命令,忽然暴呵,“好”
虞珩和紀新雪被老掌柜中氣十足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握住彼此的手,呆呆的望著老掌柜大步流星的離開。
“他真的只是個掌柜嗎”紀新雪吶吶開口。
虞珩搖了搖頭,“林釗原本是封地公主府的右衛主帥,主持封地公主府的所有事宜。來到長安后,林釗發現長安公主府已經封閉,左衛也被阿娘遣散,就住進琳瑯樓,說要給我做大掌柜。”
紀新雪回想了下公主府屬官的品級,臉上的震驚更濃,“那應該叫他林將軍。”
世子夫人的心情非常糟糕,她懷疑嘉王克她。
否則怎么會自從嘉王府大宴賓客后,她就一直在倒霉
她不僅在嘉王府被清河郡王罰九個月俸祿,還得到宗室族長不穩重的評價。
可恨她明明是為了討好國公夫人,才會故意去害虞珩,國公夫人卻以她不穩重為理由,讓她在院子里閉門思過,將管家權收了回去。
要不是世子經常與她說,國公夫人擔心虞珩和虞瑜一樣難以管教,想要磨一磨虞珩的銳氣,她怎么會生出打壓虞珩討好國公夫人的心思
剛開始的時候,世子夫人不敢做得太過分,只是利用管家的權利,不動聲色的讓虞珩在一些小事上不順心,然后心驚膽戰的等著國公夫人的反應。
國公夫人沒對她的行為做出任何評價,世子夫人卻敏感的發現,原本對她不怎么尊敬的英國公府老仆突然變得聽話起來。
這讓世子夫人對國公夫人又恨又怕。
恨國公夫人名義上將管家的權力交給她,卻不肯給她任何支持。
怕國公夫人仿佛能將國公府的所有事都看在眼中,隨意揉搓拿捏。
自從嘗到甜頭后,世子夫人小心揣測國公夫人的心思,屢屢給虞珩使些讓人抓不到把柄的絆子,讓虞珩的日子過的不痛快。
做這些事的時候,世子夫人不是完全沒猶豫過,尤其是虞珩乖巧的喊她伯娘時,世子夫人很難做到完全無動于衷。
但世子夫人沒有做任何改變,她給自己找了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