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新雪懶得與英國公夫人打機鋒說廢話,靦腆的朝著英國公夫人笑了笑就想繞過英國公夫人。
“縣主等等,我有些話想與你說。”英國公夫人跟在紀新雪身邊。
紀新雪抬頭看了眼英國公夫人涂抹著濃厚底妝的臉,語氣輕快道,“好,國公夫人有話盡管說。”
說罷,紀新雪無聲加快腳步,健步如飛的往前走。
國公夫人試圖叫住紀新雪卻不得到任何回應,只能氣喘吁吁的跟在紀新雪身后,斷斷續續的開口,“我,我聽聞縣主與鳳郎走得很近,想問問縣主,鳳郎在學堂時,與同窗相處的怎樣”
紀新雪勾起嘴角,“小郡王為人大方,誰會不喜歡他”
國公夫人想慢慢引紀新雪入套,卻不得不極快的邁步,才能跟上紀新雪的速度。這讓她只說一句話就失去大半力氣,胸口悶痛得仿佛要炸開,只能長話短說。
“還想與縣主打聽鳳郎與康祺是否和睦。當年瑜兒還在時,曾有意定下鳳郎和康祺的婚事,可惜沒能等到好日子。如今小兒女又在寒竹院相遇,可見是上天注定的好姻緣,國公和鳳郎的父親提起這件事,也都有意讓鳳郎完成瑜兒的遺愿。”英國公夫人全靠不停的咬舌頭,才能說完長段的話。
紀新雪眼中閃過詫異,臉上逐漸浮現嘲諷。
原本以為這是個狠人,沒想到中看不中用,只是看上去理智,實際上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你該去與清河郡王說這些話。”紀新雪好心提醒英國公夫人,“襄臨郡主已經去世,郡王妃的人選肯定要阿祖點頭才行。”
就算你們有本事讓虞珩和康祺生米煮成熟飯,只要清河郡王不點頭,康祺就沒辦法從正門進入公主府。
英國公夫人聽了紀新雪的風涼話,險些直接氣昏過去。
她是聽說虞珩在學堂從來不理會康祺反而和嘉王府的寧淑縣主形影不離,怕虞珩和紀新雪互生情愫,才有意在紀新雪面前說出這番話,目的是讓紀新雪疏遠虞珩。
英國公府可以接受虞珩不喜歡康祺,他們可以再從其余世家為虞珩擇妻,但絕不能接受虞珩徹底脫離他們的控制和王府縣主成婚,尤其不能是嘉王府的縣主。
千防萬防沒能防住的清河郡王已經十分糟糕,絕不能再添個嘉王。
英國公夫人萬萬沒有想到,紀新雪聽見虞珩和康祺的婚約,半點都沒有失望、惱怒,反而理智的可怕,專門往她的痛處上戳。
她咬著舌根維持理智,不肯相信紀新雪真的無動于衷,繼續刺激紀新雪的情緒,“康祺畢竟是瑜兒看中的孩子,就算身份差些不能給鳳郎做郡王妃,也要做個側妃,長伴在鳳郎身邊。”
紀新雪無所謂點了點頭,“你們不在意康祺只能在別院自生自滅就行,反正虞珩養得起。”
英國公夫人的身體早就到了極限,耐心遠沒有平時充足,“我是說長伴”
“英國公夫人”
“太醫快找太醫”
“英國公夫人吐血了”
紀新雪猛得回頭,他覺得英國公夫人在演他,但他沒有證據。
英國公夫人體力不支昏倒也就算了,吐血吐得胸前皆是紅色未免過于夸張。
吸取嘉王府大宴的經驗,黎王府早就請了太醫和醫女坐鎮。
年輕體健的醫女先跑過來,她為英國公夫人把脈后,聽見英國公夫人的侍女說英國公夫人是吐了一大口血后暈倒,忽然大驚,抓著英國公夫人的肩膀將國公夫人拽成臉朝下的姿勢。
昏迷中的英國公夫人猛得嘔出一大口血,開始劇烈咳嗽。
醫女得出結論,英國公夫人是因為氣悶才會昏倒,她舌頭上有許多傷口,喉嚨處積淤的血特別多,險些窒息。
紀新雪大概能猜到,英國公夫人是為了打起精神跟上他的腳步才會一直咬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