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年假裝沒看到才升起沒多久的太陽,絞盡腦汁的找了個能寬慰嘉王的理由,“也許是因為耽擱太久,快要趕不上約定的時間才會著急。”
“他們為什么耽擱時間”嘉王暗自咬牙。
松年想到嘉王開窗后,幾乎是貼在一起的兩個人,選擇去給嘉王泡盞敗火的茶。
李金環和張思儀趕到約定的地點時,虞珩正拿著雪青色的絹花,小心翼翼的往紀新雪頭上簪。
“不是,你們不避諱點”張思儀腳步放緩,突然覺得也沒有那么想念虞珩和紀新雪。
紀新雪看向張思儀,,“避諱什么我沒帶碧絹出來,身邊也沒銅鏡,難不成讓你幫我戴花”
張思儀在虞珩和善的目光中退后半步,躲到李金環身后。
打擾了,是他不該多嘴。
紀新雪怕虞珩對戴花業務不熟練,或者像嘉王那樣是個天生的發髻殺手。虞珩表示可以后,紀新雪仔細在頭頂摸了半晌,挨個問李金環和張思儀他頭上的花簪的正不正。
回頭讓人研究能掛在腰間當配飾的小銅鏡,就不必再如此麻煩,紀新雪心不在焉的想。
李金環抱著劍冷淡的點頭,言簡意賅的道,“好看。”
張思儀立刻重復李金環的話,“好看”
兩個人回答的過于痛快,反而讓紀新雪生出懷疑,覺得二人的回答不走心,像是情商拉滿的表現,滿臉狐疑的望著李金環和張思儀。
任憑虞珩和紀新雪的目光如何變化,李金環都巋然不動,唯有抱著劍的手臂逐漸緊繃。張思儀卻委實受不了這等壓力,連忙說起其他事,試圖讓這兩個人放過他,“你們知不知道行宮內原本的宮人是什么來頭”
“嗯”紀新雪又抬手去摸絹花,隨口答道,“行宮內原本有宮人我怎么一個都沒見過。”
虞珩將紀新雪的手拉下來,語氣滿是不贊同,“再扒拉發髻就亂了,現在這樣正好。”
見到紀新雪點頭,虞珩才看向張思儀,“我在英國公府的住處見過行宮原本的宮人,但沒留意。他們好像從未出現在嬪妃和宗室住的地方。”
李金環沉默不語,直到張思儀又問到他頭上,才滿臉不確定的道,“你說的宮人,身上有代表身份的配飾嗎”
張思儀猛地拍手,高興的將手臂搭在李金環肩上,他總算是知道違和感在哪里了。
這些自稱是行宮原有宮人的人,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眾人來到獵山行宮后,獵山行宮一度陷入混亂,根本原因是各家的仆人都能沒有束縛的在行宮內行走。
自從各家讓隨他們來行宮的仆人在腰間或者手上系一模一樣的綢帶后,行宮內的秩序就逐漸恢復正常,丟東西的情況也肉眼可見的得到緩解。
如此一來,打扮與長安宮人不同,手上和腰間也沒有代表身份的綢帶的人就變得明顯起來。
紀新雪來到獵山行宮后,只在嘉王的宮殿和德妃宮殿之間行走。唯一一次去其他地方,還是與眾人一同去內宮為焱光帝祈福,仔細回憶半晌,仍舊對行宮原本的宮人毫無印象。
“他們怎么了”紀新雪問張思儀。
“我也說不上來”張思儀苦惱的皺起眉毛,“就是覺得不太對勁,忍不住關注他們的動向。”
紀新雪和虞珩面面相覷,不太能理解張思儀的感受,唯有先將張思儀的話放在心底,等見到行宮原本的宮人后,再仔細觀察這些宮人是哪里讓張思儀感覺到違和。
四人分別上馬,在侍衛的引領下進入可以狩獵的范圍。
因為獵山已經荒廢多年,里面的獵物十分好尋,甚至有只慌不擇路的傻兔子想要逃跑卻撞到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