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王不言,仍舊高深莫測的望著紀新雪。
紀新雪被盯的頭皮麻煩,頓時沒了安慰嘉王的心思,試探著退后兩步沒見嘉王阻止,立刻掉頭往房中跑,“我先去洗漱”
嘉王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站在紀新雪身側的虞珩身上,目光凝滯在虞珩腰間的平安鎖上,“你的平安鎖不錯,是哪位大家的作品”
虞珩后退半步,將平安鎖攥在手心,所答非所問,“這是祖母聽聞我和阿雪的事,特意求來的玉鎖,意喻消災避難。”
“你急什么就算不是國公夫人專門送給你和小五的東西,難道我會貪圖你的東西嗎”嘉王嗤笑,抬起的手順勢背到身后。
虞珩被嘉王戳破小心思,面含羞愧的低下頭。
是他狹隘,怎么能如此想阿雪的父親
“我知錯了。”虞珩誠心認錯。
嘉王心中的擔憂揣測在見到紀新雪和虞珩后都變成了疲憊,他擺了擺手,“先去換衣服吧,穿的有精氣神些,圣人喜歡天真不知事的小輩。”
虞珩應是,恭敬的給嘉王行過禮后才離開。
等與虞珩徹底走遠,松年才小聲說正事,“黎王府的人沒有因圣人突然召見琥郎君慌張,清河郡王府的人也不見驚色。”
嘉王點了點頭,“小五不僅佩戴虞珩送的平安鎖,還戴虞珩送的絹花,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松年稍作思考,選擇能最快結束這個問題的回答,“奴不知道。”
紀敏嫣在內宮待了快兩個時辰才出來,先是回德妃的宮殿,半個時辰后才來找嘉王。
她被太監帶入內宮后,在焱光帝的寢殿外等候良久才被允許進入寢殿,隔著簾子給焱光帝請安。
焱光帝與他們每個人都說了話,問了些他們幾歲,可喜歡太學之類的問題,還問他們是否是心甘情愿的為他祈福。
這種問題就算是讓紀寶珊去回答,紀寶珊也知道只能怎么答,更不會難倒紀敏嫣。
紀新雪站在角落,仔細將大娘子講述面見焱光帝的過程記在心中,忽然從袖袋中掏出個小木盒,拿出木盒里裁剪妥帖的宣紙和兩頭燒黑的木條,將大娘子回給焱光帝的話都寫在紙上。
紀靖柔看到紀新雪的動作,眼中閃過稀奇,逐漸將注意力從大娘子身上轉到紀新雪身上。
紀璟嶼發現虞珩、紀新雪、紀靖柔都在走神,本想提醒他們認真聽大娘子的話,卻在看向正將宣紙墊在手上奮筆直書的紀新雪后,也被吸引注意力,將視線凝聚在字跡越來越多的宣紙上。
嘉王神色難辨的聽紀敏嫣說被焱光帝召見的過程,正要問其他人是如何看待這件事,轉頭卻發現其他人都臉色極為難看的盯著紀新雪的手心。
紀靖柔一手抓著紀新雪,另一只手抓著紀璟嶼都沒辦法抵抗心中越來越濃的恐懼,發現嘉王的目光后,她猛地朝嘉王撲過去,說話都在打哆嗦,“阿,阿耶,你看阿姐都在宮中說了什么”
紀敏嫣臉上浮現驚訝,她剛聽到焱光帝要召見她也害怕過,但離開內宮就逐漸恢復冷靜。
與德妃宮中的人說去內宮的過程時,還有心思回想在內宮的各種細節,想要憑蛛絲馬跡判斷焱光帝的身體情況究竟如何。
看到紀靖柔夸張的反應,她下意識的抓住嘉王的袖子,“阿耶”
紀新雪扔掉木盒中最后一根木條,才發現紀靖柔已經被嚇的臉色發青,紀璟嶼和虞珩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發現嘉王和紀敏嫣正盯著他,紀新雪下意識的想將寫滿字跡的宣紙將身后藏,其實也沒什么
“拿來我看看。”嘉王朝紀新雪伸出手,語氣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紀新雪臉上的尷尬和歉意更甚,小步挪到嘉王面前,舉起手中的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