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王深深的嘆了口氣,沒再安慰嘉王而是看向莫岣,“大將軍,讓我們進去看看圣人木已成舟無法改變,當務之急是料理好圣人的身后事,讓他能風風光光的離開。”
清河郡王世子恰到好處的遞給莫岣干凈的帕子。
莫岣胡亂擦掉臉上的淚水,沉聲道,“走”
說罷,他先彎腰攙扶起癱軟的嘉王,讓嘉王能倚靠在他身上,轉過身大步朝著內宮大門處走去。
白千里被內宮門前哀傷的氛圍感染,也不知不覺的跟著掉眼淚。
看到在莫岣即將走到門口,她才陡然察覺到不對勁,高聲道,“黎王和襄王還沒到”
莫岣尚且沒說什么,與莫岣并排而立的清河郡王臉上已經浮現怒色,“他們為什么還沒到”
混在宗室人群中的誠安縣主轉了下眼珠,故意找茬,“難不成金吾衛偏心,只通知了嘉王”
金吾衛左將軍目光精準的定在誠安縣主身上,“我們是同時通知諸王,請誠安縣主慎言”
誠安縣主做出驚訝的模樣,難以置信的看向左右,被身側的人推了下,才滿臉赧然的對莫岣福禮,“是我的不是,請大將軍見諒。”
她故意說出這番話,為黎王和襄王不平是假,想要在勛貴和朝臣心中留下黎王和襄王不敬大行皇帝的印象才是目的。
只要有心人肯努力,黎王和襄王就難以擺脫這項罪名。
清河郡王嘆了口氣,垂目道,“誠安心直口快,大將軍莫要怪罪。我們且等等黎王和襄王。”
莫岣冷漠的搖頭,“無礙。”
始終沉默不語的勛貴和朝臣們默默交換眼神。
難道宗室打算支持嘉王
否則清河郡王之能,肯定有辦法幫黎王和襄王找到合適的借口。
就算清河郡王沒為黎王和襄王找借口,只要別一句話將這件事揭過去,給其他人繼續議論這件事的空間,都不會讓支持黎王和襄王的人如現在這般,仿佛啞巴吃了黃連似的難受。
半晌后,有朝臣忍受不了支持的皇子被潑臟水,故意重新提起剛才的話題,“黎王和襄王也許是遇到意外才會耽擱,大將軍不如派人去催”
“給圣人戴孝哭靈還要催”清河郡王世子目光銳利的瞪向說話的朝臣。
做了出頭鳥的朝臣生怕一句話沒說好,非但沒有扭轉誠安縣主的話給眾人帶來的印象,反而讓黎王腦門上若隱若現的不孝二字更深刻,立刻深深的低下頭。
見沒人再開口,清河郡王世子看向宗室的人,“來兩個人扶著臨淵,別勞累大將軍。”
同時有四五個人邁動腳步,這幾個人面面相覷后,只有兩個人走向嘉王。
他們都不是早就決定支持嘉王,而是從誠安縣主和清河郡王的反應中揣測清河郡王的意思。
誠安縣主按住怦怦跳的心臟,抬腳走向仍舊跪在內宮前的德妃和蘇嬪。
她為了平南侯的爵位嫁給平南侯長子,婚后公公和繼婆婆卻給平南侯嫡幼子求娶崔氏良妃的親妹妹,想要將爵位傳給幼子。
要不是有清河郡王世子阻止,如今平南侯的爵位已經落在幼子身上。
誠安縣主剛才出聲,主要是想給襄王找茬,對黎王只是順帶,并沒有希望某個人能繼承皇位的意思。
但她無條件隨清河郡王府沖。
只要王叔和王兄有決斷,她絕無二話
誠安縣主走向德妃和蘇嬪后,又有數名宗室女眷去安慰德妃和蘇嬪。
一時之間,宗室的態度已經清晰的呈現給勛貴和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