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皇后和黎王哪處得罪了清河郡王,讓清河郡王不滿,清河郡王才會在內宮外向著嘉王,或者清河郡王真的特別在乎孝道
想到此處,太師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熱切。
得到宗室老族長的支持,能給皇后和黎王省去許多麻煩。
金吾衛終于想起太學的人時,紀新雪正靠在虞珩身上打瞌睡。
性命無憂后,身體的疲憊就變得難以忍受,而且他不僅困,還又困又餓,找不到任何能墊肚子的東西。
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紀新雪猛得抬起頭,眼中仍舊帶著困意,瞳孔深處卻異常清醒。
金吾衛進門后單膝跪下,一板一眼的道,“圣人駕崩,尚未入棺。清河郡王請諸位前去為圣人整理儀容。”
角落里忽然有人問道,“圣人可有遺旨留下”
紀新雪無聲握緊虞珩的手,收回看向金吾衛的目光,改成盯著金燦燦的地面。
金吾衛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我不知道。”
眾人隨著金吾衛走了許久,總算在力竭前來到焱光帝的寢殿,紀新雪下意識的摸向頭頂,摸了個空才想到他是猝不及防的被金吾衛抓過來,沒有特意在頭上戴絹花。
為焱光帝換衣的過程沉默又怪誕,紀新雪等人只要按照禮官的提醒以鄭重的方式將各種配飾交給黎王、嘉王和襄王就行。
看到蒙著臉躺在床上,只能任人施為的焱光帝,紀新雪終于在驟然聽聞焱光帝駕崩時的狂喜散去后,再次升起發自內心的喜悅。
為了避免不小心笑出來,紀新雪只能哭。
只要他哭的夠兇,就沒人懷疑他在笑。
不知道同樣擔驚受怕整個晚上的太學學子是不是抱著與紀新雪相同的想法,寢殿內又響起新一輪的哭聲。
焱光帝入館后,眾人忽然發起激烈的爭吵。
蔣太師主張先送焱光帝回京城,穩定朝政后,再為焱光帝辦理后事。
崔太保卻覺得不必再折騰焱光帝,在行宮舉喪正好。
雙方的爭吵越來越激烈,原本沒資格進入寢殿的官員也紛紛偷溜進來發表意見。
可憐太學學子本是單獨站在一處,被殿內越來越多的人擠的站位越來越緊湊,最后只能另尋暫且容身的地方。
紀新雪仗著身形小,抓著虞珩的手腕,找了個隱秘且能將主要人物的臉色都收入眼底的位置。
如果將在場的朝臣分為十成,六成的朝臣都站在蔣太師那邊,三成朝臣站在崔太保那邊,還有一成朝臣閉上眼睛假裝聾啞人。
紀新雪眼中閃過遺憾,看來下任皇帝六成是黎王,三成是襄王,很難有嘉王什么事。
雙方情緒越來越激烈的時候,忽然有人大喊,“圣人可有留下遺旨不如讓新君做決定”
喧鬧的寢殿陡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站在正中央的莫岣和白千里。
莫岣完全不被殿內的氣氛影響,冷淡的開口,“圣人走得急,沒有留下遺旨。”
“但圣人曾說過,黎王乃皇后之子,堪當大任。”白千里抬眸看向黎王。
黎王怔怔的望著白千里。
阿耶竟然是真的想讓他繼承皇位
皇后與他說了那么多次他會繼承皇位,黎王都沒敢相信。
驚聞焱光帝駕崩的消息,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后高興的嘴都合不上,已經將帝位當成他的囊中之物,黎王還是沒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