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也悶。”紀新雪氣若游絲的閉上眼睛。
紀璟嶼攬著紀新雪肩膀的手無聲收緊,狠狠的抹掉眼淚,低喝道,“快去找太醫”
宣威郡主望著紀新雪仿佛隨時都可能撒手人寰的虛弱模樣,心中一動,對紀璟嶼道,“大王,這些襲擊公主的罪人是關入宗人府,還是關入大理寺”
紀璟嶼想也不想的道,“押送大理寺請宗人府誠安縣主去大理寺協理此案。”
去宗人府,是襲擊宗室,最多被罰俸或關押。
去大理寺則是以下犯上,除了罰俸、關押,還有可能貶官甚至罷官。
紀新雪倒下后就被金吾衛牢牢按在地上的官員難以置信的看向紀璟嶼,“大王臣冤枉臣沒有嗚嗚嗚。”
即使被臭布堵住嘴,官員仍舊不甘心的拼命掙扎。
他只是握住安武公主的鞭子,沒有用力
看著這名官員被金吾衛像拖豬似的帶走,其余官員面面相覷,眼中皆是慶幸和后怕。若是他們剛才沒忍住先出手,現在被拖去大理寺的人也許就會是他們。
沒等這些人臉上徹底顯現劫后余生的笑容,將所有人表情盡收眼底的宣威郡主已經似笑非笑的揮手,“還有這些人,統統堵住嘴帶去大理寺,等陛下回來后再處理。”
“我沒有”宣威郡主一腳提在開口之人的下巴上,她可不是只有技巧沒有力氣的紀新雪,只用一下就將這個人的下巴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歪著嘴倒在地上。
他的下巴脫臼了。
宣威郡主朝著目瞪口呆的官員們爽朗的笑了笑,掏出手帕擦靴子上沾染的口水。
官員們齊刷刷的后退,恨不得金吾衛的動作能再麻利些,快點帶他們去大理寺
紀新雪悄悄睜開眼睛,目光幽幽的望著瑟瑟發抖的擠在一起的官員們,對這些人的恨意更濃。
打算來書房將這件事鬧大的時候,紀新雪特意提前打聽了下小朝會里的人都是什么來路。
這才知道這些人有多水。
新帝親自去送大行皇帝安葬,帶走了大部分朝臣,在朝臣們的建議下臨時選調了些人每日與留在長安的紀璟嶼上小朝。
這些被臨時選中的官員,正常情況下別說是進入新帝的書房,就算是在大朝會上都得站在距離門口最近的位置。
也就是紀璟嶼的脾氣太好,沒在這些人提出匪夷所思的建議后立刻懲罰他們,才會讓這些被臨時選中的官員生出蹬鼻子上臉的心思。
欺負紀璟嶼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厲害,面對宣威郡主卻慫的不像樣子。
難道從來沒想過新帝很快就會回長安
或者在這些人心中,新帝與紀璟嶼這般還沒長大的少年沒有區別
紀新雪閉上眼睛,厭惡的轉開頭,等待太醫的到來。
柳太醫和小柳太醫都被新帝帶走,聽聞是靈王親自為安武公主要太醫,正在太醫院當值的太醫險些搶破了頭,資歷最老的太醫憑經驗老道笑傲群雄,被金吾衛被到新帝的書房。
老太醫見到安武公主的臉色就覺得有些不對,手指搭在脈上,心中更加清明,垂目對滿臉擔憂的靈王道,“安武公主身體不適。”
紀新雪險些被老太醫的廢話逗笑,心中慶幸太醫院派來位會看臉色的太醫。
他氣若游絲的對老太醫訴說自己的癥狀,“先帝駕崩后,我每每想起先帝就傷心的夜不能寐,閉上眼睛都是最后一次見到先帝時的畫面,可惜身體不爭氣,沒辦法去送先帝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