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只是省略了些沒必要的步驟,直接走到最后一步。
從結果上看,新帝并沒有做錯選擇。
因為金吾衛過于強勢,始終在長安沒有離開的京畿諸衛也擁護新帝,無能狂怒的朝臣別說是在宮門前跪請新帝收回成命,就算是在朝堂上都找不到撞柱死諫的機會。
幾名做出嘗試的出頭鳥無一例外的被金吾衛按在地上,與仍舊被關押在大理寺,正在等待宮刑然后流放的人團聚。
隨著朝堂上的空位變多,朝臣們逐漸找到焱光帝還在時的熟悉感覺。
他們放棄請求新帝改變主意,轉而將目光放在新帝堪稱空虛的后宮上,請新帝廣納后宮,開枝散葉。
回想起焱光朝時的噩夢,朝臣們又發現了新帝的好。
他們想要討好先帝的時候,根本無從下手。如今想要討好新帝,起碼知道新帝格外寵愛兒女。
只要有新帝血脈的外孫或者外孫女,何愁新帝不看重他們
新帝留下建議他廣納后宮的折子沒有立刻表態,將心思都放在了其他事上。
十月初,新帝下旨恢復太學,從國子學和翰林院抽調講學博士,請三品以上大員輪流到太學講課。
太學的規矩皆恢復建興朝時的制度,學生除了皇子皇女和皇孫,唯有宗室后代,勛貴后代和三品以上官員的兒女有機會進入太學讀書。
宗室、勛貴和朝臣紛紛按照建興朝代的規定為兒女們報名太學,總共只有三十二人獲得入學資格。
新帝親自過目獲得太學入學資格的人后,給每名皇子皇女和襄臨郡王各兩名伴讀的名額,特許他們的伴讀也可以進入太學。
紀新雪和虞珩商量后,選了李金環和顏夢做伴讀。
虞珩頭一個名額選了張思儀,第二個名額打算空著。
新帝卻駁回了虞珩的折子,讓虞珩將名額填滿。
朝臣們聽說虞珩有個空余的名額,想盡一切辦法圍堵虞珩,想要拿到這個名額。
曾經與虞珩同在寒竹院讀書卻與虞珩并不親厚的施宇,也滿臉熱情的攜帶重禮找上虞珩。
施宇運氣不錯,焱光帝的圣旨還能離開京畿道的時候,曾升施宇的父親袁州刺史為潯陽府府尹。
按理說他已經是三品大員的兒子,理應有入太學的資格,但他的運氣又差了點,因為潯陽府已經不回應長安的政令,他的名字在最后一輪被劃掉了。
施宇不甘心不能離開長安的日子,只能像見不得天日的蟲子似的躲在住處,便找上虞珩。
如果虞珩接納他,他不僅能去太學,還能過與潯陽府不再回應長安政令前的日子。
虞珩小聲與紀新雪抱怨施宇煩人,“我已經明確的拒絕過他,他還來堵我的馬車。可恨他身份特殊,不能讓侍衛將他拖走。”
紀新雪稍作回想,竟然對與他做了三年同窗的人毫無印象。
他反而對施宇的正在做潯陽府府尹的父親印象比較深刻,當年讓焱光帝深信不疑的神仙子就是施府尹獻上。
“你想好要將最后一個伴讀的名額給誰了嗎”紀新雪托腮看向虞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