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新出鍋的炸丸子被端上桌,紀新雪立刻感覺到來自新帝的嘲笑目光,他忍著羞窘,目不斜視的端坐在原地,堅決不肯回應新帝的嘲笑。
雖然他每天自由的在鳳翔宮亂竄,甚至可以在鳳翔宮小廚房隨意點菜,但他沒見到新帝,就是每天都活在煎熬中。
靠著厚臉皮吃了頓香噴噴的午膳,紀新雪心滿意足的喝上消食茶,圍觀新帝為紀璟嶼和虞珩批作業。
也許是被紀新雪的厚臉皮態度影響,紀璟嶼被新帝問到頭上的時候竟然沒有如從前那般緊張的說不出話,只是回答問題的時候會稍微停頓一下,能看得出來他是在深思熟慮。
新帝臉上逐漸浮現滿意,他讓紀璟嶼和虞珩重新規劃六部九寺五監的職責,本就是想考核二人。
二人最后送來的折子都很用心,沒有為了圖省事就找份還沒被焱光帝隨心所欲胡改時的六部九寺五監職責分類糊弄他。折子中既參考從武寧朝到建興朝的制度,又有前朝興盛時期的縮影。
相比之下,年長的紀璟嶼更細致周到,年幼的虞珩更看重大局。
在紀璟嶼的折子中,所有職責都清晰且獨立,幾乎沒有給六部留下任何可以相互爭奪權力的余地,九寺五監也能從職責上就能看得出來分屬于哪部。
虞珩的折子著重于讓六部九寺五監之間形成閉環,希望這些衙門能夠相互制衡,不僅六部能命令九寺,九寺也能反過來對六部產生影響。
雖然兩人的折子各自因為眼界、年紀和性格有不同的缺點卻能讓新帝看到足以眼前一亮的內容。
新帝高興的時候從不吝嗇夸獎和賞賜,就連在旁邊看熱鬧的紀新雪都跟著沾光,得了不少好東西。
紀新雪笑嘻嘻的謝賞,擔心新帝私房的同時又難以忽略心中的快樂,心情十分復雜。
察覺到紀璟嶼正在極力克制興奮和喜悅,新帝心下生出憐意,他能感覺到紀璟嶼已經慢慢改掉被王妃養出的中中壞習慣,但笨鳥又后飛,絕非易事。如果璟嶼的性子不變得剛強起來,受折磨的日子還在后頭。
紀新雪等到紀璟嶼和虞珩都離開,小尾巴似的跟著新帝到書房,兩只眼睛仿佛會說話般,右眼寫著阿,左眼寫著耶。
新帝被紀新雪煩的不行,連文書都看不下去,無奈的抬起頭看向紀新雪,“什么事”
始終眼巴巴盯著新帝的紀新雪立刻道,“阿耶有沒有派人去找金礦和銀礦”
新帝捏了捏眉心,試圖與紀新雪講道理,“你不能將夢境和現實混為一談。”
紀新雪臉上浮現明顯的失望,新帝卻鐵石心腸,絲毫不為紀新雪眼中的哀求觸動。
兩個對視半晌后,紀新雪失落的垂下頭。
缺錢的時候明知道哪里有金礦、銀礦卻不能用,這感覺簡直太難受了,要是他能親自去尋金礦、銀礦帶回來就好了,真銀白銀擺在阿耶面前,阿耶總不至于對啊,他可以親自去尋銀礦
閃西柞水就在山南東道,他的封地也在山南東道
新帝垂目望著面前失落的后腦勺,忍住想要在上面揉揉的想法,狠心道,“好了,你回去”
“阿耶”紀新雪重新打起精神,雙眼亮晶晶的望著新帝,“我想去巡視封地。”
新帝被紀新雪的固執氣得笑出聲,抬手捏住紀新雪臉上的軟肉,“你還不肯放棄”
雖然對紀新雪非說有金礦、銀礦的行為苦惱,但新帝很欣賞紀新雪勢必達到目標的勁頭。
紀新雪不想在有關金礦和銀礦的事上讓新帝覺得他態度隨意,認真的點頭,“阿耶,我保證會在返回長安的期限前找到銀礦”
新帝搖了搖頭,抓著紀新雪的肩膀推紀新雪轉身,“今年不能讓你離開長安,明年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