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崔太妃呢”紀明通咬著飴糖,好奇的問道。
“今后再也沒有崔太妃了。”紀靖柔神色復雜,“清河郡王已經毀去崔太妃的玉碟,蔣太后不同意崔太妃還留在宮中,讓人將她攆出宮了。”
紀明通歡快搖動的小腿逐漸凝滯,歪頭看著紀靖柔,“她回家了這樣也好。”
紀新雪以舌尖懟著口中的飴糖卻感受不到半分甜意。
良妃生前以一己之力將已經沒落和崔氏和世家抬舉到可以與蔣家抗衡的程度,她在行宮薨逝的時候,崔氏卻對她不聞不問。
崔氏對待良妃尚且如此,怎么可能對同樣被發現與子私通的崔太妃例外
紀明通從紀靖柔和紀新雪的沉默中察覺到事情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簡單,眼中逐漸浮現陰霾,輕聲問道,“她會死嗎”
紀新雪搖頭,誠實道,“我不知道。”
只要有人真心惦記崔太妃,即使不能親自出面收留她,也能想辦法以其他方式照顧崔太妃,但紀新雪不確定會不會有人真心惦記崔太妃。
紀靖柔勉強扯起嘴角,正想隨便說點什么岔過這個話題,忽然被匆匆走來的宮女打斷思路。
宮女給眾人請安后,小聲道,“崔太崔青汐去了襄王府。”
“襄王”紀明通驚訝的張開嘴。
“然后呢”紀新雪雙眼睜大,身體前傾,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后續。
紀靖柔反而成了反應最慢的人,連聲囑咐宮女將話說的詳細些。
“崔青汐被攆出宮后,始終跟著襄王卻被關在襄王府外。崔青汐在襄王府外徘徊不肯離去,被突然沖到襄王府外的壯漢帶走。”宮女喘了口氣,繼續道,“襄王帶人去追,在城門處追到即將被送出長安的崔青汐,發現抓走崔青汐的人身上有黎王府的腰牌,便將崔青汐帶回了襄王府。”
紀明通面露茫然,“黎王”
紀新雪和紀靖柔同時想到他們去給新帝請安時,黎王瘋狂辱罵崔青汐,屢次想要毆打崔青汐的場景,面上皆有悚然。
幸虧襄王追了上去,否則崔青汐落在黎王手中,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與此同時,寧壽宮蔣太后也知道了這件事,她毫不猶豫的抬起手甩在黎王臉上,本就氣色不佳的臉色更加難看,“這是你做的好事”
黎王比蔣太后還生氣,恨恨的道,“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明白。”
蔣太后閉上眼睛,勉強忍住再給黎王個巴掌的想法。
黎王卻越想越氣,忍不住道,“紀行舟怎么敢收留那個賤人難道以為清河郡王將賤人從玉碟中除名他們就能肆無忌憚下賤胚子”
“夠了”蔣太后轉過身,“你走吧,不許再去找崔青汐和襄王的麻煩。”
她將黎王叫來,本是想問黎王為什么不聽她的吩咐,擅自將崔青汐和襄王茍且之事鬧大。
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這件事只應該在朝臣們之間流傳,最好能將襄王過繼出去,只是徹底排除襄王繼承皇位的可能也行。
蔣太后和蔣太師只想讓襄王和崔氏啞巴吃黃連,沒想與對方鬧到如今這般不死不休的程度。
黎王靴上掛著褻褲,大喊奸夫淫婦沖出宮門,幾乎打亂蔣家所有布局。
原本應該是黎王發現襄王和崔青汐茍合,想要幫兩個人隱瞞卻沒有成功,竭盡全力在新帝面前為兩個人求情,請新帝不要將這件事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