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揉了揉發痛的額角,拉著身側的椅子,坐下與紀新雪搭話,“你認識他,他認識你嗎”
紀新雪無聲瞪大眼睛,“怎么可能不認識”
新帝挑起半邊眉毛,冷酷無情的道,“我不信。”
“啊。”紀新雪面露失望,沮喪的垂下頭,“好吧。”
始終沒有反應的虞珩似乎察覺到了紀新雪的失望和沮喪,明明新帝已經坐下,沒有再試圖靠近他,他握著椅子的手臂卻再次緊繃,看向新帝的目光也逐漸不善。
新帝想不通。
他明明沒有飲酒,為什么也像是喝了假酒似的在這里與兩個醉鬼浪費時間
正當他想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見紀新雪從單手握著虞珩的手腕變成雙手握著虞珩的手腕,滿臉遲疑的對虞珩道,“鳳郎,我覺得那個人很眼熟。”
新帝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目光定定的望著紀新雪和虞珩。
他到要看看,這兩個人能將他氣到什么程度。
虞珩聽了紀新雪的話,眉宇間的警惕稍稍淺淡了些,認真的以目光描摹新帝的五官,似乎在努力辨認這個讓紀新雪覺得眼熟的人究竟是誰。
半晌后,虞珩恍然大悟的看向紀新雪,語氣格外篤定,“阿雪,他長得像你。”
紀新雪喜滋滋的道,“怪不得他那么好看”
莫岣走入偏廳的時候,剛好聽到虞珩的話,他下意識的覺得這句話有點奇怪,但說不出是哪里奇怪。
光是看五官,確實是安武公主最像陛下。
他站在距離新帝五步遠的位置,摸著腰間的平安仔細結思索偶然捕捉到的怪異之處。
究竟是哪里奇怪
新帝轉頭看了眼莫岣,見莫岣沒有馬上開口,就知道莫岣沒有要緊的事,又將注意力放回到虞珩和紀新雪身上。
從紀敏嫣出生起,他就經常會聽到有人對他說敏嫣那里像他,后來紀璟嶼、紀靖柔、紀明通、紀新雪、紀寶珊一個個的出生,尤其是被關了七年的紀新雪開始在外面走動,越來越多的人將兒女像他的話當成恭維。
這還是他頭一次聽到有人說,他像紀新雪。
新帝冷笑,他還以為醉酒都能認得對方的人能有多默契,如今看來不過如此,否則虞珩怎么不說他像大老虎
紀新雪臉上的笑意突然僵硬,唰的回頭看向他當成寶貝似的抱在懷中的酒壇子,只看到滿地的碎片。
“我的果酒沒了。”紀新雪面露悵然,直勾勾的盯著地上酒壇碎片。
虞珩順著紀新雪的目光看過去,愣了一會才道,“沒事,我讓莫長史再買。”
新帝也看向地上的酒壇碎片,他剛進門的時候就認出了紀新雪手中的酒壇出自哪里,所以才對紀新雪和虞珩不去太學上課,偷偷在寢宮飲酒到醉的事格外寬容。
偶爾為杯中物放肆一回,在新帝眼中不算大事。
但新帝不喜歡他們醉酒后的反應,所以還是要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