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儀發現李金環和林蔚也在加快步伐,正試圖追上虞珩,連忙小跑幾步拽住這兩人。
郡王去找公主,你們追什么
紀新雪對著顏夢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和虞珩先走了,午膳不必等我們。”
話音未落,紀新雪已經隨意找了個方向,率先離開。
慢了半步才走過來的虞珩徑直越過顏夢,追上紀新雪,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心情不好”
紀新雪勾起嘴角,笑意卻不答眼底,“好,非常開心。”
虞珩秒懂。
心情極度糟糕,但不想讓人知道。
他看了眼紀新雪往前走的方向,拉著紀新雪的手腕拐了個彎,改去教授典客的地方。
典客授課基本都是鴻臚寺官員們重現乾元朝或建興朝各地異族來長安朝見的場景,因此授課的場地非常大。
太學中選擇主修典客的學生不在少數,他和紀新雪躲在后面小聲說會話既不會影響上課的夫子也不會影響聽課的人。
紀新雪順從的隨著虞珩拉在他手腕上的力道改變方向,根本不在乎虞珩帶他去哪,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掛在腰間的新荷包上。
虞珩見紀新雪不愿意說話也不追問,他帶紀新雪趕到典客授課的宮殿后,專門找了個最靠近角落的位置,安靜的守在紀新雪身邊。
前方未被虞珩放在心中的演示不知進行了多久,虞珩忽然覺得肩上一沉,他側目看去,正好看到紀新雪漆黑的腦瓜頂。
好在紀新雪今日的發髻簡單,頭上只有兩根金簪,才沒有因為頭發被拉扯被驚醒。
虞珩怕紀新雪睡得不好受,抬手去拿紀新雪頭上的金簪。
拿第二根金簪的時候紀新雪似有感覺,正看困意濃郁的眼睛看著虞珩,啞聲道,“虞珩”
虞珩的動作頓了下,仍舊將第二根金簪也從紀新雪的頭上拿下來,與左手上已經有的金簪并排放在手心,舉到紀新雪眼前,輕聲道,“你睡吧,下課時我會提前將簪子插回去。”
紀新雪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呆呆的望了虞珩半晌,忽然抓著虞珩的手腕,將已經被他攥得潮濕的荷包塞到虞珩手中,悶聲道了句幫我看住,別給任何人。便重新靠在虞珩肩上閉上眼睛。
虞珩低下頭,以審視的目光打量手中的荷包。
差不多的荷包封地上個月送來三盒,他留了盒,往紀新雪處送了兩盒,無論料子還是繡娘都來自封地,皆與江南無關。
既然如此,特殊的地方就在荷包內。
里面似乎是個瓷瓶
他已經通過稍顯潮濕的觸感察覺到紀新雪對荷包的重視,也學著紀新雪的模樣,始終將荷包握在手心,耐心等紀新雪醒過來。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紀新雪就睜開眼睛,第一件事便是找本該握在手心的荷包。
虞珩立刻攤開握著荷包的手搭在紀新雪的手心上,“在這里。”
紀新雪重新將荷包系在腰上,長長的嘆了口氣。
小憩過后,昏沉的腦袋終于恢復了靈光,他從昨日開始就被鐘淑妃影響的心情也緩和了些。
虞珩轉身,借著身體的遮擋,將袖袋中的金簪重新插入紀新雪發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