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長平帝將商州安業劃為紀新雪的封地時,商州刺史便給紀新雪來信詢問過公主府的建造。
紀新雪從未想過會遠離長平帝和兄弟姐妹,只考慮在安業小住,不想勞民傷財,便命商州刺史買屋改建,無需從頭建造。
公主府在安業城最中央的位置,華貴程度遠勝于周圍的建筑,大門上掛著長平帝親手寫下的牌匾,上面的紅綢尚未揭下。
商州刺史眼含期待的望著紀新雪,希望能得到為公主府開府的榮光,可惜紀新雪沒有這個打算。
紀新雪緩緩轉頭,看向虞珩,“你為我開府。”
虞珩眼中露出笑意,抬手懸空。
商州刺史心情復雜的拿起開府弓放入虞珩手心,輕聲道,“請郡王先清府門。”
早在聽聞公主儀仗今日進入安業的時候,商州刺史就命人重新纏繞公主府牌匾上的紅綢,其中還有特殊角度才能看到的暗繩在,保證無論任何人射箭,是否能射中纏繞在牌匾上的紅綢,紅綢都會應聲而落。
虞珩自幼便在騎射上下了苦功,這種專門為了讓人射中布置的靶子對他來說非常容易。
他想為紀新雪討個好彩頭,特意用了些小心思,三支箭依次射出,全部射穿紅綢后卻只有一個圓洞。
紅綢落下的同時,周圍人同時大喊,“百邪退散”
虞珩大步走向公主府大門,雙手分別覆蓋在大門的銅獸上,緩緩推開大門。
“開府納吉,福往福來。”
紀新雪在眾人討彩的呼和中,邁著端莊的碎步走向正在已經敞開的大門處等他的虞珩。
沒辦法,換成他阿耶頂著至少五斤的公主頭冠也沒法龍行虎步,就算脖子足夠堅強,頭皮也受不了。
紀新雪走到虞珩身邊后,立刻抓住虞珩的手臂,不著痕跡的將身上的重量通過手臂倚在虞珩身上,小聲道,“扶住我。”
萬一穿著這身至少十斤的戰袍摔倒,丟不丟臉尚且在其次,他肯定免不了要臥床幾日。
虞珩無聲點頭,與紀新雪共同邁過公主府的門檻,在后方商州刺史的提醒下走向正廳。
商州刺史和商州諸多官員正式拜見安武公主,紀新雪早有準備,每個人都有重賞,商州刺史、安業縣令、商洛縣令和武關將軍再額外厚賞。
他的封地與兄弟姐妹們不太相同,初封的時候安業和武關都是他的封地,后來新帝為眾人格外加食邑,別人的食邑都加在原本的封地,他的食邑卻加在同在商州的商洛。
紀新雪不得不感嘆長平帝的慈父心腸,這是多怕他的封地遭遇天災,導致他吃不上飯
自開府日起,公主府連續設宴,先宴商州所有官員及其家眷,再宴安業、商洛、武關三處的官員及家眷,開流水席宴請在城外駐守的金吾衛、京郊大營和安國公主府左衛,繼續開流水宴請安業城中的百姓,最后還要讓公主府內的仆人與主人同樂。
整整熱鬧了一個多月,紀新雪才算是徹底在安業落腳,不僅頭皮和頸椎遭遇前所未有重創,小金庫也發出不堪重負的哭泣。
紀新雪抓著張思儀算了三天的賬,終于算明白他到封地后第一個月的開銷。
“多少”紀新雪停下撥弄算盤的手,難以置信的看向張思儀。
張思儀沉默了下,將算盤上的珠子回歸原位,重新算了遍他好不容易才核對出的數目,語氣比紀新雪還要驚訝,“八萬兩銀子。”
只是銀子,不包括紀新雪賞賜出去的東西。
“你算錯了。”紀新雪深深的松了口氣,“我沒有那么多銀子。”
張思儀欲言又止的看向紀新雪,“雖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