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閉上眼睛,語氣滿是無奈,“你餓了”
紀新雪從未覺得虞珩的嗓音如此好聽,他連掙脫虞珩山都顧不上,立刻高聲道,“有沒有人,讓小廚房上菜”
可惜小廚房的大廚不能與紀新雪共情,雖然送膳的速度很快,但與紀新雪所期待的大魚大肉完全不同,只有兩碗在火上煨了整天的雞湯粥。
雞湯粥味道鮮美,沒有半分油沫,美中不足里面的粳米已經煮到用勺子攪和都會碎在粥里的程度,端到紀新雪和虞珩面前時如同兩碗漿糊。
只穿著中衣的虞珩見到雞湯粥忽然側頭悶笑,眼角余光看到紀新雪正難以置信的望著雞湯粥,數次拿起湯匙都只是近距離的觀察雞湯粥里的漿糊,絲毫沒有張嘴的意思,眼中的笑意更濃。
紀新雪停止對漿糊的觀察,嘴中報出一連串的菜名。
晴云面露難色,小聲勸道,“你正喝藥,不易吃寒涼油膩重口之物,否則藥效會被影響。”
紀新雪沉默了下,語氣格外堅定,“無礙,去小廚房傳話。”
晴云已經伺候紀新雪多年,深知道紀新雪雖然好脾氣卻不容仆人左右他的想法,只能求助的看向虞珩。
虞珩抬手掩住嘴角的笑意,“去吧,再來道胡瓜拌菜。”
晴云眼中的希望徹底破滅,愁眉苦臉的去小廚房傳話。
沒等虞珩開口詢問,紀新雪就主動解釋,“等會就讓他們收拾東西,今日下午我們就去城郊的莊子暫住,等阿耶派人來。”
虞珩眸光轉深,“太醫怎么說”
紀新雪搖頭,嗤笑道,“我與他們挑明覺得身體不適,告訴他們我在魚兒觀中對老道說的話,他們的診治結果與老道一模一樣,就連開出的藥方都差不多,只在幾味藥上選擇尋常人家用不起的藥。”
他對這兩名太醫失望至極,甚至分不清他們到底是太怕沾惹是非,還是醫術有限,只與魚兒觀老道在伯仲之間。
用過不知道是什么時間的膳,天色還沒見光亮,紀新雪和虞珩卻沒有繼續睡覺的意思,他們分別寫下向長平帝要人和向安國公主府封地要人的信,讓人快馬加鞭將信送到。
紀新雪洗凈了手,狀似無意的對虞珩道,“城郊的莊子不大,我們若是都住在同處恐怕不太寬裕,晨練都要搶地方,不如像去魚兒觀時那樣分開住。”
只有他和虞珩在同個莊子,他好找機會向虞珩坦白性別。
最好阿耶派來的太醫能證明他確實被人暗算或者正在生病,說不定能讓虞珩更容易原諒他。
虞珩拿起晴云捧著的擦巾,垂目為紀新雪擦手時眼中極快的閃過暗色,“好。”
只有他和阿雪在同處
真好。
紀新雪見虞珩這么輕易的答應他,嘴角的笑容頓時變得輕快,“我這就讓人收拾東西,等天亮了再告訴李金環他們,我們要去莊子小住,他們不愿意去京郊繼續住在公主府也可以。”
他想證實身體不適是否與環境和用具有關才要去莊子上小住,李金環等人卻沒這個必要。
“不必收拾東西。”虞珩捏了捏紀新雪手上的骨節,“委屈你幾日,先用從安業城內能采買到的東西,我已經在送去封地的信中命莫長史著人送各中用具來。”
既然都大張旗鼓的躲到了莊子上,那就做的更徹底些。
紀新雪覺得虞說的有理,下午離開公主府前往城郊時,只有身上的衣服沒有換,烏發上連條發帶都沒有。
城郊的小莊子沒辦法與紀新雪和虞珩在京郊的莊子比,勝在干凈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