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司徒和崔太保也為擺脫嫌疑用盡渾身解數,給長平帝了許多睡前小故事。
欽差將首惡定位蔣太師的折子送回長安,絲毫沒有影響朝堂上越來越白熱化的戰局。
原本都是站在欽差那方彈劾紀新雪的朝臣們紛紛倒戈相向,大罵欽差沒用,請長平帝派新的欽差去安業調查商州案。
長平帝在心底算了算已經悄無聲息離開長安的京郊大營軍衛到達山南東道的時間,隨口拒絕朝臣的提議。
派新欽差也沒用,可能新欽差還沒到山南東道,京郊大營軍衛就已經抓捕所有涉案官員。
奈何朝臣們的態度比長平帝更堅決,集體跪求長平帝改變主意,派新欽差去查商州案。
長平帝唯有勉為其難的答應朝臣們的要求,順便在朝臣們爭論新欽差人選的時候,又摸出幾個平日里看著是中立官員,實際上卻早就投靠司空、司徒或崔太保的人。
長平二年八月二十日,晴。
京郊大營軍衛同時占領山南東道除商州外所有府衙、縣衙,各州刺史和縣令皆被單獨關押,余下府衙、縣衙中的官員集體被軟禁,所有城池關門三日,不許進出。
同日,長安。
司空、司徒和崔太保的博弈徹底結束。
司空從未想過可以將罪名推到別人身上,他只是想盡量的多拖延些時間,將家中晚輩送離長安,希望可以留下血脈。
達到目的后,立刻潰不成軍。
長平帝居高臨下的望著仿佛認命的司空,嘆息道,“你的兒女和孫子們已經在金吾衛牢獄中等待你多日,終于可以與你見面。”
司空猛地繃緊身體,竭盡全力才能忍住抬頭的沖動。
不可能,長平帝詐他。
長平帝看出司空不信,耐心的證明自己所說不假,“你的六兒出生后不久就聲稱夭折,實際上是送到了別處,直到長大后才以寒門學子的身份回到你身邊,所以你才會待他如親子。”
半個月前,司空的六兒就以去河東道任刺史為理由離開長安,但每日都會以特殊方式給他回信,所以司空從未懷疑過六兒的安全。
“你的幺女自小身體不好被養在莊子上,十日前已經偽裝成商人在仆人的護送下北上。”長平帝說到這里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下,評價道,“只要讓人同時看到你的幺女和六兒的幼女,沒人不會懷疑她們沒有血緣關系。
“七日前,你正在關內道任縣令的長孫曾試圖帶家眷離開關內道,如今也在金吾衛牢獄中等著你。”
“還有”
隨著長平帝低沉的聲音在大殿內傳開,不僅司空目眥欲裂,拼了命的想要掙脫莫岣的束縛爬上御案,朝臣們也心頭發寒,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長平帝。與司空有牽連的朝臣更是臉色慘白,如同下餃子似的跪倒,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