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雖然沒遇到上次的尷尬,但他向來機靈,見到林蔚擺明不愿意摻和的態度,也朝著紀新雪行禮,然后離開。
紀新雪看到林蔚和青竹的反應,腳下的步伐越來越緩慢,狐疑的看向碧絹,“你有沒有忘記什么事”
虞珩又不是小氣的人,怎么可能只為按摩圖冊與他生這么大的氣。
碧絹仔細回想紀新雪離開后發生的所有事,事無巨細的重復給紀新雪聽,包括虞珩離開后,書房內哪些東西出現過移動的痕跡都沒落下。
紀新雪凝神傾聽半晌,仍舊沒有頭緒。
他出門的時候就知道馬煜又讓人送了巧器回來,特意囑咐金吾衛等虞珩在安和院用過午膳,再將這件事告訴虞珩,想要借此將虞珩拖在安和院。
書房桌上的文書都是些細枝末節的事,虞珩就算為此生氣也不會氣到他頭上。
所以還是因為宣威郡主送來的按摩圖冊
真是奇怪。
紀新雪讓碧絹等人去找安和院的仆人玩耍,獨自走向林蔚和青竹之前守著的地方。
“鳳郎”紀新雪邊出聲提醒屋內的人,邊輕輕推向房門。
房門應聲而開卻沒有人回應紀新雪的呼喚。
紀新雪先走向后面放著書桌的屏風,只看到歪歪扭扭摞著的木盒,沒看到虞珩。
他收攏木盒捧在手上,走向另一邊的屏風,果然看到正緊緊貼著拔步床內側的隆起。
紀新雪坐在床邊的同時,隨手將捧著的木盒也放在床上,傾身將下巴搭在裹在被子里的人肩上,“鳳郎”
虞珩仍舊不肯應聲,連眼皮下的眼珠都紋絲不動。
紀新雪不懷好意的勾起嘴角,調整了下姿勢猛地抓著虞珩的肩膀晃了晃,瞬間戲精附體,“天啊,鳳郎你怎么了我這就給你叫太醫,太”
虞珩垂死命中驚坐起,一只手攬住紀新雪的腰,阻止紀新雪跳下床,一只手牢牢捂住紀新雪的嘴。
紀新雪放松的靠在背后的虞珩身上,轉動眼珠去看虞珩的表情。
虞珩垂目與紀新雪對視,眼中無悲無喜,像極了太學中拿學生們沒辦法又不能開口攆人的無奈夫子。
“唔唔唔唔唔”
明明虞珩捂在紀新雪臉上的力道和攬在紀新雪腰間的力道都不重,紀新雪卻故意做出瘋狂掙扎想要開口的模樣。
結果虞珩配合的松開手,紀新雪卻仍舊倒在虞珩身上不肯起來,抬起臉問虞珩,“我的臉是不是被你捂紅了”
面對紀新雪令人嘆為觀止的碰瓷能力,虞珩唯有沉默以對,頹廢的靠在背后堆積的被子上,昂著頭看上方的幔帳。
虧他還在奢望是碧絹或者宣威郡主說謊,特意將木盒都帶回來,想看紀新雪是什么反應。
虞珩抬腳踹倒有幸在他和紀新雪剛才的動靜中仍舊保持整齊的木盒,眼中的郁氣更甚,紀新雪這么快找來,分明是極重視木盒里的東西。
他知道紀新雪看這些東西沒有錯,但只要想到紀新雪有朝一日也會像花兒秘籍中的郎君那般他就覺得五臟六腑像是被苦水浸透。
紀新雪親眼看到虞珩踢倒木盒的幼稚行為,不得不相信虞珩忽然從安和院離開是因為木盒里的按摩冊子,頓時哭笑不得。
他隨手拿起落在他手邊的木盒舉到虞珩眼前,“你看到里面的按摩圖冊了怎么樣,位置標記的清楚嗎”
聽了紀新雪的虎狼之言,虞珩已經沒有焦距的雙眼立刻恢復神采,難以置信支起頭看向紀新雪。半晌后,才啞著嗓子開口,“你打算試試”